古龙说:他们还活着,就是因为一天还有那么一两个时辰。
虽然这个例子颇为凄凉,但人活在滚滚红尘中,偶尔觉得活得颇有滋味,也不过是这样几个欢喜的瞬间:与喜欢的人骑行在路上,与得意的花执意在阳光下,与一个偶然遇到的朋友聊起了很少跟人聊得来的电影。
这大概便是一个神经外科大夫的少年意气。
——以上为本文节选
”人物档案缪铮,云南曲靖人。年毕业于浙江大学医学院,医学硕士,神经外科专业。小院子三期业主。
毕业后就职于大理大学医院的神经外科,一边教学讲着课,一边上手术做着一言不合就开颅的主治医师。
山地骑行爱好者。电影发烧友。多肉狂人。
目前为新晋奶爸一枚,医院工作的神内大夫媳妇儿,全力伺候未满周岁的女儿大人。
有天我跟梅先生小区里溜达,通往四期的主路上,碰到一枚被绑在大人身上狂抖腿的小朋友,满脸的喜气洋洋,并坚定地向我俩投来了王之蔑视,特别好玩,于是我们忍不住上去逗她,结果跟阿姨一聊,一下对上号了。
“这我师弟家的女儿,浙大校友,医院神外。”梅先生喜上眉头,激动得老脸通红。
“神外是干啥的?”我一脸懵逼。
“开颅主刀。”
我一听就超兴奋,这得提供多少写小说的素材啊,于是催着梅先生带路赶紧把这位缪师弟麻溜儿给串了。
事业偏锋:一心想当老师,阴差阳错还是成了医生
初见缪铮,满座皆惊,一米八几的魁梧身材,却长了一张白白嫩嫩的娃娃脸,超显年轻,明眼一看就还是个爱玩爱疯的大男孩儿!
刚一落座,一只“球”从沙发下滚了出来挣扎着要参与一下,缪铮一声喝“胖莎,回去”,那只球才老大不愿意地“起开”了。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已经胖得走路都打晃的博美小狗。讲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胖的狗。
▲这就是胖莎,从背影看,就像那只胖出天际的加菲猫,真是超羡慕狗生,瘦了精干,胖了可爱,什么路线都吃得开
师弟的媳妇儿叫超超,一看到我们,就欢乐地跑上楼要把俩人的“成果”抱下来展示给我们看,啧啧,还是原来的配方,娃娃话贼多,但我们一句也没听懂,嬉笑着愣是听这俩浙大的校友先从头撸了一遍母校,才勉强切入正题。
缪铮是曲靖人,毕业于全国都很有名的曲靖一中,怎么有名?一个数据就知道了,本科率是%。
学霸缪铮考入了浙大本硕连读的医学院,在杭州呆了7年。大五的时候,不知道动了哪根叛逆的筋,反正就是特抗拒当医生。
果断放弃了留校的机会,一门心思想回来当个教书匠,铮铮同学就想闲闲散散窝在学校一辈子,目标从业地点是两个,一个杭州,一个云南。
当时医院要招专任老师,缪铮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专任嘛,肯定不会让我再当医生了。”缪铮喜滋滋地揣测着。
可惜他高兴得有点早。
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从人里杀到了面试。结果被通知上班的第一天,医院神经外科去。
“小缪,你就在这里工作了。”领导拍拍手走了,留下缪铮立在风中一脸凌乱。
被赶鸭子上架的铮铮,跟着前辈们学了三个月,才慢慢找着感觉,“做这个也挺有意思的,也没那么想象的无趣”。
踏实下来的缪铮开始钻研业务,逐渐成为主刀大夫。“前面几年思维还会倒回去,还会幻想我还能不能倒回去不当这个医生,两三年后我才慢慢找着做医生的成就感的。”
成就感归成就感,医生这职业,还是挺累的。尤其是主治医生,不管是在吃饭还是休假,只要有病人需要,立刻第一时间上岗。好在媳妇儿是同事,也特别理解,但由于俩人不在一个科室,医院上班,上下班也经常没办法同进同出,一个早回来,医院忙着的情况,经常有。
医学院的常态基本如此,多数考进来的人,都是半个大夫,半个老师,缪铮也是如此,除了在手术台上动刀,还得担着教学任务。
除此之外,缪铮还是班主任,上课,监考,改卷一样不落下,整天跟学生在一起,那气质白里透红全是少年气。
▲缪铮和他的学生们
爱情狗粮:“摔”出来的骑行CP
缪铮是一个纯正的山地骑行爱好者,业余的锻炼百分之两百都是骑车。
骑行有很多种,缪铮偏爱的就是ALLMOUNTAIN,简称AM。攀登的鏖战和激进的山地冲刺,是骑车最大的享受。
▲越是难骑的山路,越是能激起缪铮的挑战欲望
即使现在工作这么忙,他依然可以每周至少骑三次以上。波罗寺和环海路都是他经常去的路线。有时候只有晚上有时间,那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夜骑。
“骑行不是在朋友圈里炫炫,大部分人还都是玩一玩。因为很无聊,也很疲劳,不是真正的爱好是坚持不下来的。”
但缪铮这个爱好坚持了很多年,还因为骑行,拐到了现在的媳妇儿。
“我媳妇儿是认识我之后才开始跟着我骑的,难能可贵的是她真的能够跟上我。”
缪师弟,夸媳妇儿也夸得这么不一般。那您这意思是,如果当初超超没有咬紧牙关跟上,也就没有以后了?
铮铮判断一个姑娘优不优秀的标准,竟然是户外体能……
“别人约会,都是奔电影院啥的,他第一次约我,就是拽着我去骑行。”超超说起自己的奇葩老公来,笑得“咯咯”响。
▲一起骑行的铮铮和超超CP
在大理骑行界,有一个很神圣的地方——花甸坝,偏远,原始,条件艰苦,只能徒步或骑车进去。如果没有骑行经验,会死在那里的。
超超当时跟缪铮只骑了几个月,就跟他们一起上了花甸坝。结果因为向导失误带错了路,他们从早上8点半出发,到半夜12点的时候还在山上。
灯快没了,山上气温骤降,超超已经冻得麻木了,下山的时候是一路磕磕巴巴摔下来的,摔得满身是伤。
提到这儿,超超忍不住插嘴,“下来的时候真是已经完全崩溃了,坐在那里就开始骂。现在身上还有那时候的伤疤呢!”
超超撸起袖子给我们展示那些光荣伤疤的时候,缪师弟立刻像小孩子一样摆手“没啦没啦,早好了,你这是骗人的。”
铮铮像一个心虚的小孩,心疼媳妇儿又不好意思说,但满眼都是少年意气的暖暖爱意。
▲户外达人的CP,组的是实力
每次约会,基本都是相约骑行,生生把媳妇从一个骑行小白,练成了一个资深骑行少女,一般被虐得全身是伤,回去也就给这种不懂风情的男生发好人卡了,但超超也是奇葩,硬是还骑上瘾了。
“我身上的很多潜质,是缪铮给开发出来的,我觉得很好呀。”超超大笑着说。
“她能坚持下来,我觉得很不错。”缪师弟赶紧蹬鼻子上脸,要不是有外人,估计要给媳妇发一朵小红花了。
生了女儿之后,这对说走就走的骑行CP就没那么自由了,被拴得更牢的,当然是需要奶孩子的超超,即便如此,有骑行瘾的铮铮也不肯就此消停。
就算是一个人,他一周也能骑上两三次。他的朋友圈里,不是他带着头盔的自拍,就是他的爱车躺在路边的单人照。
偶尔,他还会带着已经超过5kg的胖莎一起骑,虽然,更偶尔的情况,胖莎会被他甩出去。默默心疼胖莎一秒钟。
这个骑行的少年,从来不觉得一个人不能上路嘚瑟,山水为伴,松海为邻,颠沛成路,丰盛在心。
文艺雅趣:电影和多肉,靠得就是这双开颅的手
缪铮有一双拿手术刀的手,可以开颅的那种。这双手,也是刨土剪枝种花的手。
对于我这种什么花都养不活的小白来讲,多肉一直是我不敢入的大坑。没想到,缪铮家那些漂亮的肉肉竟然是他一个大老爷们种出来的。
分盆,配土,剪芽,挪盆,那些娇滴滴的多肉,在一个大男人的悉心关怀下,长得比花市上卖得还要好。
▲这些活儿,都是缪铮一个人做完的
问及秘诀,缪铮说:多种种就会了。
之后端出来一盆“碧光环”。
“当年育苗拿这个练手,全军覆没死了多颗,最后在尸体里站立起来的就这一颗......”
就这练手的死亡率,我听着就一阵心塞。
现在,缪铮俨然是一个多肉高手了,他家的多肉,简直是一个小型多肉植物园。他会把每种多肉都妥善安置,放上标签,记录状态,低调地在朋友圈里晒,这双像是精密仪器的巧手,获赞无数。
用他的话来说,“多肉完善了我耐心的一面,从景天到现在的十二卷,渗透了我的心血.....山地车完善了我的动的欲望,而十二给了我静美的追求"。
这是纯理工男能说出的话嘛?
简直无法直视这种生活与工作都能安排得井然有序的岁月静好男。
而缪铮的另一大爱好,是刷电影。就这个领域来说,我家梅先生也是不让须臾的主儿,俩人就光讨论如何下到各种难下的片源,就谈了一地的唾沫星子。
俩人从杨德昌,到阿莫多瓦,到库布里克,再到九把刀,简直就是两位电影大师的巅峰对决,恨不得相拥而泣,以表相见恨晚之情。
“没有娃之前,我和我媳妇儿几乎场场不落,我不挑什么类型,就是喜欢看。”在他们热烈讨论的空档,超超抱着孩子准备上楼,让缪铮帮拿一下身边的小被子,拍着肩膀说了两次,缪铮竟然置若罔闻,依旧口若悬河。
超超倒也不恼,只是无奈一笑,“嗨,他好久都没聊得这么尽兴啦。”
这一幕让我想起古龙在《多情剑客无情剑》里提到的一个例子:
一对厨子,饭馆打烊后,他们在后厨,自己给自己炒了盘菜,找点小酒,很惬意的饮食一番,舒服那一两个时辰。
古龙说:他们还活着,就是因为一天还有那么一两个时辰。
虽然这个例子颇为凄凉,但人活在滚滚红尘中,偶尔觉得活得颇有滋味,也不过是这样几个欢喜的瞬间:与喜欢的人骑行在路上,与得意的花执意在阳光下,与一个偶然遇到的朋友聊起了很少跟人聊得来的电影。
这大概便是一个神经外科大夫的少年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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