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昆德拉视“存在”为其写作母题,“遗忘与记忆”又是其小说主题词之主题词,那么作家如何认识“遗忘与记忆”?在《小说的艺术》里,昆德拉提出遗忘就是“人与政权的斗争,就是遗忘与记忆的斗争”。这句话是作者借《笑忘录》中人物米雷克说出。该小说揭示了有关人之“遗忘”的两种历史存在形式:其一是所谓“有组织的遗忘”,表现为在极权政治的高压下,无论是个体还是群体的人既是被迫也是主动地选择了在“遗忘”中生存,于是一个民族或国家的历史文化,甚至是语言文字在时间之河里渐然消音了;其二,个体的遗忘,主要表现为“人从来就想重写自己的传记,改变过去,抹去痕迹,抹去自己的,也抹去别人的,想遗忘远不是一种简单得想要作弊的企图”①,这是一个存在的问题。因此,“遗忘:既是彻底的不公平,又是彻底的安慰。”这种彻底的不公平与彻底的安慰,正是遗忘的本质,也是人类的存在实质。记忆不过是遗忘的另一种形式,是遗忘的变体。因此,昆德拉通过他的小说告诉我们这样一个存在的可能性:越是记忆的东西,越是容易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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