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成龙:还没长大就老了》成龙主题讲座暨新书首发式在清华大学举行。成龙亲临现场分享自己的写作心得。
“成龙大哥拍戏旧伤,左耳听力不好。我换到右边坐。”现场互动中,白岩松一边打趣,一边从成龙的左边位置换到右边。对于自己的演艺之路,成龙感概,“大家都只看到了我风光的一面,但没有看到我背后的苦楚。”
成龙靠在讲台上,回忆自己刚成名时就是个“暴发户”。他在新书中也写到,“一个没念过书的大老粗,忽然间一个晚上就有了万,那是什么概念?我恨不得在一个礼拜之内把人生中想买的东西全买了。”(人民网记者王鹤瑾摄)
成龙说,今天面对大学生会感到“无语”,他坦言自己是个“没有文化的人”,同时又口无遮拦,面对媒体感到很忐忑。“自己常说错话,导致一些负面新闻,让家人受伤害。”提到一些往事,他表示仍历历在目,但成龙一激动,说成了“目目在历”,对此,现场观众提醒他,他坦然面对自己的口误,并及时纠正,还自嘲“duang,又说错话了。”
究竟这本《成龙:还没长大就来了》里面都写了什么?让捞娱儿上一组图来看看,成龙的那些年,那些事。
他是影迷心中动作片的天才,他是众人眼中享誉全球的大明星。即便已至耆年,他仍似拼命三郎般活跃在电影界。褪去光环,谁曾看到这背后的付出与苦痛?他曾是片场里以命相搏的武行,曾为了赚钱起早贪黑,更是为了圆梦担任各色龙套。天道勤酬,他获得巨大的成功与赞誉,也背负了无边的责难与谩骂。在人生的第六十一个年头,大哥成龙,静坐书案前,平铺直叙,开始追溯自己沉浮人生。质朴文字背后,我们只看到一个千帆过尽后宁静、平和的普通人。
成龙幼年照爸爸年出生在山东,先后在安徽和江苏生活过,16岁开始学洪拳直到19岁。20岁在南京开始做国民党的勤务兵,后来曾进入情报处工作。随着日军侵华,爸爸也辗转回到安徽,在那里与第一任太太结婚,生下了两个儿子房仕德和房仕胜,直到年8月,我终于回到安徽,见到两个哥哥和很多老家的家人,很感慨。我的妈妈是个遗腹女,我的外婆很疼她,把她当儿子养。他们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很有意思,当时爸爸负责查岗,抓到妈妈在做鸦片生意,原本应该把她抓起来,但看她一个女人戴着孝还在做这样的生意,肯定不容易,就偷偷把她放了。后来他才知道妈妈当时在上海已经很有名,在场子里面混,外号“三姐”,抽烟赌钱是常事。年,很多国民党陆续撤退到台湾。爸爸也把名字从房道龙改为了陈志平,跟随大队逃亡到香港。两个颠沛流离多年的乱世儿女,终于在香港成婚,并在年生下了我。
七小福合影及幼年习武照左起第一个是成龙
小学第一年我留了级,之后没多久又因为太调皮捣蛋而退了学。父母开始认真思考我的未来。如果完全无法在学校乖乖待着,那我的未来到底在哪里?爸爸的朋友们给了他一个建议,把我送进于占元师父的中国戏剧学院。第一次去戏剧学院,爸爸把我带进门,我进去看到满院子白衫黑裤的男生女生,正在排着队踢腿练功,好威风的样子,觉得特别兴奋,在那里四处溜达着玩了半天,临走还特别舍不得。爸爸问我,如果以后送你来这里,你觉得怎么样?我说太棒了!第二次去学院,就是签约的时候了。我的童年在那一刻正式结束了。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还好那时候妈妈每星期会来看我一次,带着我爱吃的糖果和零食,到学院里分给我的小伙伴们。妈妈常常边给我洗澡边哭,因为总是在我身上看到一些伤痕,比如藤条的印子之类……
当年的我们,站在学校门口(右起第一个是成龙)在中国戏剧学院,有师父的严格管教,我的顽劣习性肯定大大收敛,还能学到一技之长。不过,那里是包吃包住的封闭式管理,一旦爸妈把我送进去,就相当于替我签了卖身契。这听起来很残忍,但对当时的爸妈来说,未尝不是一个选择。签约的时候师父说合约期限有3年、5年、7年、10年之分。爸爸问我,炮炮,你想在这里待多久?我想都没想就说道,我愿意一直待在这里!爸妈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和不忍,但还是跟师父签下了合约。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合约签下去之后,我不仅将会成为师父的“私有财产”,而且在未来10年里,就算把我打死,师父也不用偿命。
在李小龙主演的《龙争虎斗》中,我还是一个“跑龙套”的李小龙在世的时候我曾经跟他拍过戏,他还跟我说过几句话,夸我的动作不错,胆子很大。当时的嘉禾公司,原来是一片乱葬岗,很多人原本就爱议论这边发生过怎样灵异的事情,鬼话连篇。后来李小龙在拍戏的中间过世,嘉禾公司里他的休息室就没人敢进去了。我当时想,没有人要,那我要那间休息室。那间房间门口李小龙的名牌就换成了成龙。
成龙《精武门》剧照在《新精武门》中,我不仅是主演,还是武术指导,而后者的片酬是前者的三倍。
豹口脱生年,我在《龙兄虎弟》的南斯拉夫片场经历了职业生涯中最严重的一次受伤。这件事现在许多人都知道,不过在拍这部电影的过程中,我还差点被豹子咬伤却是很多人不知道的囧事。剧组的工作人员按照我的要求,找专业人士带了一只豹子到现场。刚刚见到那只豹的时候它很乖的,被训练得很听主人的话,我甚至可以左右用力扯它的脸,或者请它躺下去揉它的肚子,它都是一副很老实很纯真的样子。这让我觉得很放心,请剧组准备开拍。结果到需要它配合站起来的时候,那个豹子就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主人拉它也不起来。拍到第三、第四次它还是不动的时候,我就有点着急了,要知道那时候底片很贵的。我又走过去跟它的主人讨论,我们到底怎么让它站起来啊?刚说完这句话,忽然之间那只豹子就站起来了。它一站起来,我马上大声说,这就对了!这就是我要的!在大吼的同时,我的手也指向了它。说时迟那时快,那只豹哗的一下就朝我扑过来!它要咬我的手指,幸亏我退得够快,真的很恐怖!
《龙兄虎弟》脑开刀之后第一次到好莱坞的时候,我曾经模仿20世纪30年代电影明星的发型,把长发剪短,虽然自己觉得很得意,但后来周围的朋友都说很难看,真是讨厌。等我决定回香港的时候,就又恢复了自己的长发造型,说是“造型”,其实就是不修边幅。直到年发生的一次严重意外,我被干爸爸何冠昌勒令再也不准把头发剪短。那是我拍了这么多年戏受伤最严重的一次。电影的片名叫《龙兄虎弟》。医生看过我的情况之后说,一定要马上脑开刀,不然很危险。我们这没有这么高的医疗水准,最好能找全世界最好的那个脑科医生来开刀,他是瑞士人。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耳朵还在流血。接着又觉得鼻子很痒,原来是血在倒灌,从鼻子流出来,喉咙也在咕噜咕噜地响。直到这时候我才开始害怕,想起有个形容人快没命的词是七窍流血,现在耳朵、鼻子都流血了,我不会是正在七窍流血吧?想到这就赶紧用手摸了摸眼睛,还故意找到手上一块白的肉去摸,还好眼睛没有流血……
《杀手壕》剧照拍《杀手壕》这一幕的时候,我徒手爬了上去,没有任何威亚,把所有老外都吓傻了。
《我是谁》那一跳,是献给师父的年9月,我在戏剧学院的师父,几乎朝夕相处10年的于占元先生去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荷兰拍摄电影《我是谁》,那一刻脑子里浮现出自己7岁时被带到师父身边的情景。经历了师父的离去,让《我是谁》的拍摄有了更多的意义。我比过去更加希望在这一部电影中拿出最好的表现,而其中一种方式,就是去挑战更高难度的特技动作。其中在鹿特丹的一栋大楼外拍摄的就是上面提到的第二个场面。那栋楼总共21层。我要从顶层往下跳,沿着这栋大楼整个的外斜面冲下去,等冲到下面的边缘时,脚一定要刚好停住,再从边上爬玻璃跳进大楼里面。尽管这一年我已经43岁,理论上已经过了强拼危险动作的年纪,而我面对的高度是70米。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一跳,我要献给师父。
《师弟出马》剧照那时候我有一个段子叫饭前一,饭后一。比如早上7点通告,我11点半或12点才到现场,所有人在现场等我,我一到就戴个墨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为什么戴墨镜呢,因为前一天晚上喝酒,脸肿得不像样子。那时候片场的人管我叫小老板,我一来,大家就说“小老板来了”。那时候我自己还是导演,到了现场就说,来,拍一条。那时候我刚睡醒,脸也肿着,就拍。一定不能拍大特写,而是拍大全景。拍完12点半了,就放饭了。吃完饭我要午睡。这一觉醒来就是四五点了,再准备拍,不拍也不好意思,就套招,套完之后一身汗,就拍一条,打一个。打完,收工。再想一个明天早上拍的大全景。直到拍摄《杀手壕》的时候,到了美国才知道自己不是大明星,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那部电影在美国惨败,再回到香港的时候,我就彻底“洗心革面”了。
当年也是小鲜肉罗维导演找到当时很有名的作家潘柳黛,帮我想了几个名字。我叫她潘姐,她儿子蒋金也是演员,还跟我在片场合作过。那天我去她家选名字,看她写了好多个带龙的名字贴在墙上,问我想要哪一个。“你原来的名字元龙不好,元同圆,圆了就是完了的意思。小龙已经死了,大龙又不好听,你自己选一个吧。”其实我早就看见了那个“成龙”,可我不敢挑啊。我说,那就叫“云龙”吧。她说,这也不好,你永远出不了大头,在云里面见头不见尾,见尾不见头,你出出进进,进进出出,永远都在云里面。我说,可是我觉得云龙很好啊。她说,这样吧,我就替你选了,就是成龙了。我说哎哟不行不行,太大了。她说,其他的没有一个适合你,你就叫成龙吧!
一生最爱林凤娇及房祖名幼年照第一次见她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长得好纯,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后来就又约出来吃了几次饭。在与她相处的过程中,我慢慢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她的性格很温和,平易近人,没有明星的架子,她不喜欢奢华的衣服或装饰品,平时打扮得很朴素。尽管我的行动做派一直很老粗,但她不在乎,总是顺着我的方式来,让我觉得很舒服。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她提到自己正在拍一部片,第二天有场动作戏,她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让我给她一些建议。我问她,你明天在哪里拍?她就告诉我地点。我说好,我明天带点东西给你。第二天,我带着整个成家班出现在了林凤娇的片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算是我追女孩的方式。
成龙全家福我曾经说过,我对得起很多人,但是我对不起自己的家人。年轻的时候我自私,不懂得体谅别人,又容易受周围声音的影响,但她放我去外面闯天下。到今天她为我所有的付出,令我更加尊敬她。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我对他们母子是负责任的。这么多年来,很多恩爱无比的夫妻离婚了,我们俩风风雨雨走到今天仍然在一起,很多时候比一般的夫妻都开心。我不敢说我和林凤娇的婚姻是最完美的,但至少我们一路走到了现在,越来越珍惜对方,我们是永远的家人。
《十二生肖》剧照为了让林凤娇出演《十二生肖》,我求了她一年。
永远的挚友:张国荣、梅艳芳把他俩放在一起讲,因为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又在同一年先后离开。很早的时候我跟张国荣就很好。那时候陈百强还在世,他们俩都特别爱跟我开玩笑。我那时候头发长,张国荣每次见到我,就凑过来,用手轻轻撩开我的头发,把嘴巴贴在我耳边轻轻说话,一边说还一边吹气,故意整我。我被他闹得浑身僵硬,起鸡皮疙瘩,但又不能生气。我看网上还有一张早年间我们俩的照片,他在捏我的脸,其实那只是很多个小片段之一,他很爱逗我玩。”“梅艳芳生病的时候,我回到香港,一下飞机就赶到她家去看她。家里的人来开门,说她在房间,我推开她的房间门,一看到她的样子,马上就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她当时因为在做治疗,头发全部都没有了,整个人也变得特别瘦。她在开最后几场演唱会的时候,把所有的朋友都邀请到现场,用那种方式跟大家告别。演唱会上她穿着婚纱的样子,让很多人心碎。那时候我还在德国拍戏,没能去参加。最后那几天,医院陪着她,一直到把她送走……
成龙与邓丽君前几天跟一个朋友吃饭,他说自己有一台哈苏相机,很得意的样子。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黄昏,我和邓丽君一起在洛杉矶的海滩边,看着夕阳慢慢往海平面跌落。她说,这实在太美了,我们应该把它拍下来。那时我刚好买了一台哈苏相机,赶紧把它拿出来,手忙脚乱地上胶卷,那个机器很复杂,等我把胶卷弄好,太阳已经落下去不见了。我们两个人在海边笑了很久。有时候我常常会想,如果有这样一种可能,或那样一种可能,我们俩会不会最终走在一起。不过生活就是这样,它不会给你那么多种可能。你的人生早已被你的性格决定……
《成龙:还没长大就老了》序
普通,不普通成龙
我是武行出身,这辈子都敬重有学问的人。对我来讲,写书是值得敬畏的事,不会轻易去触碰。年,我的朋友朱墨提出一个想法,她希望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记录下我几十年来经历过的故事,不用传记式写法,而是客观还原人生,故事里的我都是真实的样子。我答应试一试。
《庄子》里有一句话:“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想起很多年前,在某个国家的机场,一位老先生经过我身边,说,成龙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吗?当时我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脚步匆匆,转头对他说,下次吧。他在我身后一笑,下次?这一辈子我可能都见不到你了。我脚步继续走着,脑袋里却一直记着他这句话,已经进了登机门,又从里面走出来:“老先生,您回来,我帮您签名。”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总是奇妙。这本书从收集资料到真正出版,前后经历了3年。这中间我的人生也经历了一些起伏,如今回看,或许现在是个合适的时间点,跟你们分享一些往事。我想,通过这些小故事,读者可以了解一个更真实的我。
很多年前,我和成家班有一句话:“Wdontaskwhy,wjustdoordi.”这是我们的信条。这次出书,很多朋友写了一句话送我,满是溢美之词。很感谢大家的抬爱。
其实,我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敢做一些不普通的事而已。
来源: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提供图片及翻拍《成龙:还没长大就老了》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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