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药店
您现在的位置: 左耳 >> 左耳小说 >> 正文 >> 正文

未想好名字的小说三

来源:左耳 时间:2021/7/29
北京比较好酒渣鼻医院 https://m-mip.39.net/man/mipso_8733706.html
我曾一度以为星文活不过20岁,最近几年,他开了一间宵夜档,生意兴隆。夜晚,华灯初上的时候,他就开始张罗着档口,插上电源后,“星文宵夜档”的招牌在市场路口显得格外夺目,我们几个也经常光顾他的宵夜档,吹牛摇骰,填满那些庸碌的夜晚,脸红耳赤的睥睨着路人,杯酒喝干,把一日过尽。小学时的星文和子欢是我们班的双子星,两个人一直是我们父母口中学习的榜样,如果说子欢有超出我们同龄人的成熟,让他在学业上获得先机,那星文只能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我几乎没见过他有多用功,却总能把自己的成绩保持在巅峰的位置,他的数学尤其突出,六年级时参加奥数竞赛一路过关斩将,获得省里的二等奖,在这个落后的沿海小学一时风头无两。那时我们的校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知道星文获奖,他召集全校师生进行临时集会,把星文从人群中一把抱起,高高地举到讲台上,用中指推了推那副深度老花眼镜说:大家好好看看我们学校的光荣,好好记住这张充满天赋的脸,我们乡村的孩子也能用知识改变命运。我至今仍然记住他那个早上慷慨激昂的陈词。星文后来的命运的确是改变了,可不是因为知识。来到初中的星文荷尔蒙极其旺盛,他用好勇斗狠宣泄着自己的青春,再加上那会他的身体疯狂生长,在学校打出了自己的名堂,很快就和镇上那些无所事事的青年混在了一起。开学刚过去一个多月,星文的名字频繁出现在教导主任的通报批评里。作为尖子班的班主任,老姑婆当然容忍不了自己的班上有这号人物存在。通过学校的允许,星文被下放到其他班,他没有按照老姑婆的意指,自作主张的搬去了黑子他们班,黑子班班主任虽不愿意,但迫于学校的压力也只能暗自默许。来到黑子他们班,星文彻底释放出了心里的洪水猛兽。那时学校要上晚自习,下了晚自习,校门口变得热闹起来,那个小卖部总是站满了不良少年,他们人人手里拿着香烟,香烟在黑夜里发出的微光像星星点点的鬼火,让我们这些想要好好学习的学生心生恐惧,大家都穿着校服从校门走出来,打错人是常有的事。好在那时星文和黑子就在那群鬼火之中,要不我的头可能也要破几回。一天,又有人被无端的打破了头,教导主任领着他一个个班认人。那个被打伤的同学包了好几圈纱布,跟在教导主任后面,眼睛泛泪,精神不振,看着真是可怜。他认到六班时,对教导主任指着黑子说:是他。教导主任走到黑子座位旁,一把提起黑子说:为什么打人,有什么事不能找老师解决吗?黑子忿忿不平的说:我没打他。教导主任转过身看着那个同学问:确定是他吗?那个同学胆怯地点点头。这时星文冲到那个同学面前,阴阳怪气的说:同学,头破了不会影响到脑子吧?接着他对教导主任说:主任,是我打的他,认错人了,与显扬无关,他当时只是刚好路过。教导主任见他如此嚣张,气得七孔生烟说:那你想打谁,怎么哪都有你,打电话快叫你家长来,学校已经报警了,你要赔这位同学医药费,学校马上对你进行处理。星文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随身携带的弹簧刀,教导主任见状,退后了两步,周边的同学早就躲到了教室后面,他说:你......你要干什么,把刀放下。星文举起那把刀往自己的大腿一插说:钱是没得赔了,这刀算我还给他。星文大腿上的鲜血慢慢涌了出来,渗透了裤子。教室外围了很多人,体育老师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把星文抱起送到了校医室。这件事后,星文他爸还是赔了人家元医药费,好说歹说学校才同意给星文最后一次机会。周一例会上,教导主任向全校师生通报了这件事,星文被留校察看。星文这一刀可没白挨,这件事很快在校园里传的沸沸扬扬,他成为了大家畏惧的狠人。星文的青春一天天烂掉了,除了过早被暴力吞噬,也过早经历了性事。当我们刚认识到遗精不会死亡的时候,他已经早恋了,对象是他们班的一个女同学,那个女同学长什么样,我现在完全不记得了,可我却清楚记得他和我说的他们之间第一次的男女之事。那晚他在镇上的k房喝了点酒,没有回家,就在隔壁的旅店开了个房,那个女同学扶他回房后跟他说也不想回家。不知经历了怎样的前奏,两个人赤条条地坦诚相见了。面对眼前春光无限的景象,星文的小和尚高高的扬起了头,他的心里虽涌起一阵短暂的羞耻感,但是趁着酒力,很快被两腿之间那个越来越坚硬的家伙压下去。此刻,他只想把这不听话的家伙塞进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他用手撩拨了几下,那个小和尚直直地晃荡了几下,变得坚不可摧,他已经按捺不住那团年轻的欲火,感觉整个胸口要燃烧起来,他瞄准了洞口,向那里疯狂的进发。那小和尚刚和洞口接触,他的身体像被一道闪电劈过,振奋无比,他顾不得一切,开始用力往洞口里一捅,刚摇了两下身子,床上躺着的女同学“啊”了一声说:痛,停停停。他回过神来也好像感觉一阵刺痛,这样的痛感是他人生的初次疼痛,与受伤那种痛不同,面对未知的事物,人总会有种敬畏感,于是他停止了,拔出那充血的小和尚,那小和尚好像也变得听话,垂头丧气的蜷缩回去。那一夜,意乱情迷的星文匆匆的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听他的复述仍然能感到他的手忙脚乱。后来的一个夜晚,想起星文的经历,我还是忍着剧痛,粗鲁的交出了第一次。那个女同学后来转学了,他的第一段恋爱也糊里糊涂地结束了,很快他又坠入了爱河,这次他的女朋友是当时我们学校响当当的“十三妹”王依文。王依文是高中部的学姐,一头利落的短发,左耳打着一个大大的耳环,说话三句不离粗口,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说起“十三妹”这个名号,没人不知。有人说这个名号是看了《古惑仔》得来也有人说她有十三个好姐妹,反正那时她算是大姐大。不知依文学姐是看上了星文自插一刀的英雄气概还是因为星文发育得近乎完美的身体,他们在一起了。依文学姐有着成熟的身体,那标志性的邪笑,魅惑至极。她喜欢穿紧身的背心,那双丰腴的乳房呼之欲出,她穿校服时喜欢把拉链拉低一截,刚好微微露出一条若隐若现的山沟,我不知道星文在这条山沟两边大汗淋漓的爬了多少回,那时我总希望她坐在星文的单车后座上,此时我会和星文并排骑行,假装和他说话,用眼睛向依文学姐那条深深的山沟偷瞄上一眼,那也是上学放学的路上一件快乐的事。和依文学姐在一起,星文完全把自己打开了,他在一些平静的夜晚,尽情地释放着自己,把自己充分的交给依文学姐。那个单调的周末,星文和我们说一上午他昨夜的风花雪月。星期五,少男少女快步走出校门,投入久违的周末。依文学姐领着星文回到她家,依文学姐家是镇上最大的养殖户,父母平时都在农场打理那些鸡鹅鸭,极少在家,这座建在镇上的五层小洋楼甚是气派。夜至未央,春宵弥漫,这一夜的星文在依文学姐的层层善诱中迸发着青春的荷尔蒙,熊熊的爱欲之火将夜晚燃烧殆尽,今夜过后,他将和过去那个幼稚男孩彻底割裂。他确切的告诉我那是他见过的最饱满的乳房,或许男人天生就对乳房有亲切感,当依文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乳房上时,他心头荡漾。面对眼前这个丰腴白皙的胴体,他的小和尚已经不自觉的昂起了头。那双晃动的奶子像两只跳动的小白兔,他发现自己的双手根本掌握不住这两个浑圆的小白兔,于是他用两只手轮流的在这两座山峰攀越,他贪婪的吮吸着,忘情的揉搓,依文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他把嘴移到她的嘴上,用舌头探索着舌头,仿佛要发现所有的奥秘。耳边的喘息声要将他的身体吞没,依文伸手牵引着他的小和尚放进了自己的洞穴,他全身酥麻,凝聚所有的力气在洞穴里进进出出,激烈的抖动着自己的身体,随着这种畅快的感觉穿过云霄,冲破黑夜的笼罩,小和尚吐出了最后一口液体,他把依文紧紧搂入怀中,他大汗淋漓的吻着这张青春的脸庞,两人会心的笑了。星文洗了个澡,瘫坐在床上,刚才的一切如梦游太虚,不真实又感觉强烈,他侧过身想把身边的依文抱住,却发现身旁没人,他卷了卷腹,要起来找依文,他看见此时依文正把头埋在他两腿之间,他的小和尚已被依文紧紧含住,她的头正在上面浮浮沉沉的摇摆。依文好像发现他在挪动着身体,她没有把头移开,含糊的说:不要动。星文听到不要动,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也不敢动。片刻过后,星文的小和尚又肿胀起来,依文抬起头,娇里娇气地问他:有感觉了吗?星文点点头,依文说:我可要坐上来了。星文还是乖巧的点点头,依文张开双腿,坐在星文身上,把星文的小和尚温柔的放进两腿之间,坐在上面起起落落,过了一会,依文趴在星文身上,两只舌头又激烈的纠缠在一起,他用手抚摸着她荡漾的乳房,潮湿的夜晚,星文好像沉入海中,他用力的推开水面,来到新世界,血脉喷张的身体驱动着他冲破水面,飞向遥远的银河。这一夜,在山洪倾泄和翻云覆雨中,他发现了人间最美好的秘密。窗外好像下雨了,他点起一根香烟,迷蒙的烟气中,他想:如果此刻要死去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那个上午,听星文激情洋溢地把这一夜告诉我们时,我的小和尚竟然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我拿手插进裤兜,用力按了两下他的头,还是无济于事,我借尿遁走开了,聪明的化解了一场始料未及的尴尬。星文和依文学姐后来也分开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那也是初中毕业以后的事了。那时,黑子的死亡对我们的青春带来了不可名状的悲伤,星文变得越来越沉默,我和他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了。从广州回来,星文时常会头痛,他的头痛一次,心里为黑子报仇的欲望就强烈一点。可是黑子死亡这件事在镇上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大家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星文用尽了身边的力量也找不出那晚打我们的那伙人是谁,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星文会把这件事忘却,直到他开了这个宵夜档,有一晚我们几个喝得酩酊大醉,星文信誓旦旦的说:我一定会帮黑子报仇的,我开这个档口就是等那些人出现。阿超说:这么多年,你都娶了两次老婆了,那些人出现你也不一定认得。星文一拍桌子说:有些人是不会变的。那晚我喝了很多酒,分辨不出他是想说那帮人还是说他自己。我和阿超、小花到市里的高中就读了,星文被困在我们镇上,他在那里放逐、消耗投身他心中世界的江湖。我和他的联系越来越少,学校的管理也比初中严格许多,我只有在周末回来的时候和他见上一面,有时隔好几个月也见不到,我回来他又不知和哪个兄弟混去哪里了,唯一能将我们联系着的是QQ空间,每当我发一些伤春悲秋的心情时,他就会在动态下面留言:抽插。我实在不知回什么好,便在下面回了他一句大力抽插。我们很多的动态都是以这样漫不经心的对话结束。高一上学期的一天中午,放学后我打开手机,QQ空间多了一条留言,我点进去看是星文的:下课给我电话。我输入他的电话号码,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说在市里的“魔幻南方俱乐部”酒店订了个房,晚上唱歌喝酒,叫我也去庆祝一下,还说有话要跟我说。我答应了。我调整了一下午的情绪,放学后病恹恹的走到班主任面前请假,她没有怀疑我,等晚上大家都去上晚自习了,我从宿舍偷跑出来,拿出初中时练就的爬墙本领,在夜色的掩盖下,轻松的翻过学校的围墙,在马路边拦了一辆摩的,花了七块钱来到“魔幻南方俱乐部”。“魔幻南方俱乐部”是我们市里当时最豪华的夜场,我很早就听人说那里声色犬马,霓虹闪烁,是个让人留恋的温柔乡。里面的音响设备特别好,让人很容易就沉浸在里面的氛围。当然,这里消费很贵,能在这里纵情声色一晚也是身份的象征。来到“魔幻南方俱乐部”门口,绚烂的灯光把我映照得眼花缭乱,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很重的音乐声,我拨通星文的电话,他说出门口接我。过了一会,他领着两三个小弟从门口出来,我迎了上去,他把我一一介绍给他的兄弟说:这是我最好的兄弟,在市里最好的高中念书,大家以后帮我多照顾点他。我向他们点头示好,从兜里掏出刚从小卖部买来的红色五叶神,一一分给他们。他们客套的接过烟说:以后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们抱着我的肩膀向里面的大厅走去,星文走在前头,边走边摇着身子。我刚走进去,耳朵仿佛要聋了,灯光跟着音乐的节奏一闪一闪的拍打着,仿佛在我的心脏一拳一拳的捶。我强装镇定的走着,星文一把把我拉过去说:来来来,来看跳舞,举起你的双手,把你的身体摇摆起来。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七八个妙龄的跳舞女郎在舞池上扭动着婀娜的身躯,她们只穿着金光闪闪的内衣内裤,灯光打在她们身上,妖娆无比。我看得出神,完全忘记了这强大的音乐声响对我心脏的强烈冲击,我被舞池上的跳舞女郎深深地吸引了,身体仿佛也在眼睛得到满足后平复了,渐渐地放松了下来,身体开始笨拙地扭动着。星文带着我穿过舞池,来到包房。包房里面是大块的落地玻璃,坐在沙发上可以对外面舞台上的表演一目了然。星文搂着我,按停了房间的音乐,拿起麦克风说:这是我的好兄弟,大家以后多多关照,好学生,不会喝酒。接着拿起桌上的酒杯说:我替我兄弟敬大家一杯。坐在沙发上的男男女女纷纷站起来起哄,我向众人笑了笑表示道谢,就找个能看到舞台的地方坐下,身边的人好像也没有过多的打扰我,大家通了姓名后,除了偶尔开一两句低级玩笑就是相互派烟时有点交流了。星文在房间里进进出出,一会蹦上外面的舞池摇摆两下,一会回到房间抢过麦克风吼两句,我整晚抽了很多根烟,口干舌苦,逐渐厌倦了这种环境,我走出“魔幻南方俱乐部”,到外面换了下空气,买了瓶水,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就回去问问星文有什么要和我说,说完就回学校。可当我回到房间时,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吓了一大跳。我推开房门,里面的人一个个像被鬼魂附体,整个房间群魔乱舞,桌面上放着一条条的白色粉末,有人正用鼻子凑到桌面上吸。我拉过那个指着空气臭骂的星文问:你们在干什么?他迷迷糊糊地翻着白眼说:嘘,苍老师脱了。然后摇着头凑到我耳边死气洋洋的说:这是K粉,你别吸。我愣住了,看了看其他人,这里的人差不多都吸了台上那白色的粉末,有的口吐莲花,骂骂咧咧;有的口吐白沫,在痛苦地呻吟;有的张牙舞爪,不知今夕何夕;有的帽子一拉,睡死过去。我手足无措的找了个角落坐下,一根根的抽着烟。不知过去了多久,这群人好像逐渐苏醒过来,星文走到厕所,洗了一把脸,出来坐在我旁边问:你刚才没吸吧?我摇摇头说:没有。也差不多了,你早点回学校吧。星文说。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我问。他说:也没什么。他拿起桌上的一瓶酒,猛灌下去说:兄弟,你今晚能来,我很高兴呀,自从你、阿超、校花上了高中后,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了,青云,子欢也不在镇上,黑子又走了,我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了。他说着激动起来了,好像有点哽咽。我拍了拍他说:你喝大了,什么话呢,我们不是都在呢。他说:我没喝多,我的酒量你知道的,我们虽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可我心里一直把你们当我最好的朋友,我很多时候都想找你,但是我经常喝酒,喝酒对脑子不好,你学习要用脑。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我听别人说吸这个能减轻点痛苦,就试了试,你知道的,自从黑子走后,我的头就一直痛,有时好像要裂开了,吸上一口好像又真的能不那么痛。我是没救了,你用功读书,将来考上大学带我去大城市看看,但我一定会在死之前给黑子报仇。听完这一番话,我顿时无所适从,口中蹦出一句:小时候一起追风,长大后我们一起追梦,你把这东西戒了吧,终究是毒品。他点了点头,眼睛泛泪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说: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他要送我出去,我拒绝了说:你坐会吧,我自己出去就行了。逃出“魔幻南方俱乐部”的那个夜晚之后,每当我闭着眼睛躺在宿舍的床上,脑海就响起一阵阵的“砰砰砰”的音乐声,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星期,我也想了一个星期星文那晚说的话,到底是要表达什么,仅仅是因为孤独吗?还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猜不透,星文的青春彻底烂掉了。一个星期后,我的生活回归了往日的平静,三点一线的校园生活磨掉了我青春躁动的热血,时间像无情的刽子手,挥刀砍下了我的所有杂念,那个灯红酒绿的夜晚逐渐消逝,我和星文的联系又回到QQ空间,在抽插与大力抽插之间反复纠葛。星文再次在我的青春留下深刻的印象是高一的寒假,他告诉我们他要结婚了。那时已是年关,大家都在寒假里回到村子,聚在一起。我们被他要结婚的消息惊呆了。那一年的寒风仿佛也催促着我们的青春,在一些不可预见的地方吹掉我们一部分鲜活的生命。那一场婚礼可能因为仓促而变得简单,没有繁琐的仪式,把新娘接回来,晚上在村里的祠堂前亲朋好友一起吃了顿饭,婚礼完成。我的QQ空间相册上保存着那天我们的合影,我们几个看上去青涩内敛,与那个穿着西服笑得张扬的星文反差明显。新娘挺着个肚子,嫣然一笑,照片定格了那一刻的美好。光影留藏了这么多年,我却不忍再细细翻阅。高二的五一节那个假期,我爸告诉我星文他老婆生产时失血过多,大人小孩都没保住。星文很久没有找我了,我以为结了婚的人都这样,把大部分的时间分给家庭,却不曾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去找他,父亲又告诉我他把妻子草草下葬之后就离开我们镇了,已有一段时间。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我在QQ空间留言给他也没有回复,我以为他真的死了,他这种人客死他乡或许是最合适的归宿。大学的一个夜晚,我接到一通电话,那头传来星文熟悉的声音,我以为见鬼了,把电话挂了。过了一会,那个电话又打进来了,我鼓起勇气接听了,原来真的是星文,他没有死,现在在四川做点小生意,他说最近周转困难,问我借五百块钱周转。自从星文不辞而别,我对他心生了怨恨,想起他那急剧坠落的青春,我无法释怀,时间在我心里一点点剥落了关于他的美好部分。我怀疑他说的话,但想到过去的友谊也值五百块吧,最不济这五百块也能给我们来个了断。我说你一会发卡号过来,我给你转过去。他说好的。这场突如其来的通话,把彼此拉回到可怜的现实,我一瞬间想了很多的话要和星文说,可是一切都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上来。星文好像发现了彼此的困窘,他说:那先这样吧,以后再联系,我把卡号发给你,过几天把钱转回给你,说完电话挂掉了。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星文好像忘了还钱这件事,我想这五百块要买断了我们的友谊。临近春节的一天,我家门口出现了一位陌生的青年,他朝着我家喊我的名字,我从屋里出来,我问他是谁,他说是星文的朋友,说星文今年不回来过年了,让他帮忙带五百块钱还给我。我接过钱币,刚想问他关于星文的一些事,他已经开动摩托车走远了。星文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是在他那个宵夜档开张的前一个月。他带回了现在的老婆阿丽,阿丽是重庆妹子,直爽豪气,和星文的性格也挺像。回来后他们在镇上请我们吃了顿饭,买了瓜果、烧鹅祭拜了祖先,也算是结婚了。多年不见的星文肥了一圈,挂着一个大肚腩,头顶有了点微秃的迹象,脸上留了一条三厘米左右的疤痕。那个出走的少年带回了时光的灰尘,那晚我们都喝了很多酒,星文看起来踌躇满志,推杯换盏间对于往事只字不提,只说了关于开宵夜档的宏愿。我们也没有打破他的禁忌,我想: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听他道尽过往。这几年,我们镇上的人口发生了激烈的变动,政府在我们镇上建立了高新产业园区,镇上一夜之间冒起了大大小小的工厂,一些土地被征收了的村民,揣着一沓沓的赔偿款到市区买了房,很多人失去了土地,却让自己完成了从村民到市民的身份转变,那些曾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也未能走出土地的人,在时代的裹挟中轻而易举的脱身了。依靠早年建起的运输铁路和那个临海的大型港口,我们镇迅速的蜕变成一个工业大镇,原先居住的居民纷纷迁出,涌入了大批的外来务工人员。夜幕降临,那些付出了一天劳作的异乡人,从周边的厂子走出,挑一个熟络的宵夜档坐下,操着南腔北调,发泄着一天的疲惫。星文在这场时代风潮中赶上了风口,他的宵夜档不只做具有本地特色的沙煲粥,还把过去在四川学到的川菜烹饪在宵夜档上大展拳脚,那些对辣椒具有特殊情感的老乡,都愿意在这里唤醒一些味蕾的记忆。纵使乡愁依旧,却有了它宣泄的出口。星文的档口每晚客似云来,他身上保有的一些江湖气息在与顾客的杯子碰到一起时显山露水。这个档口被他们夫妻经营得游刃有余。我们几个好朋友晚上无事也会到这里帮忙,星文总会为我们准备一桌拿手好菜,豪气的说:啤酒任喝,自取。一天便在酒气弥漫的房间中结束了。把灯熄灭,夜晚来袭,时间仿佛把众多离散的事物聚合在此刻,汹涌澎湃的房间,我成为碎片,一整片的是过去,把所有夜晚连结起来,成为一场盛大的黑色舞会,人和事物在空气中起舞,弥漫着的悲喜同样在灯光熄灭时无声消化。所有人化上妆,深情款款,先生女士像英雄凯旋。那一刻,他们也是碎片,整场舞会下来,没有人意识到迷醉的舞步,将在这个夜晚成为完整的前途。晚上七点整,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在舞台上宣布阿超和小花的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一众宾客起立鼓掌,灯光牵引着众人的目光落在小花的身上。她笑靥如花,落落大方,缓缓地向舞台上的阿超走去。我站起来大声起哄道:阿超,傻站着干嘛,还不过去接你老婆。青云也跟着涨红了脸喊:快,快快。阿超被我们这样一喊,好像变得更加难为情了,他迈出了一步想走过去,又回头看了一眼主持人,主持人打趣道:我们的新郎好像有点迫不及待了,好,我们用热烈的掌声给他打打气,去吧新郎,过去迎接你呐美丽的新娘子吧,阿超迈着轻快的步子,过去拉起小花的手来到舞台中间。灯光对准了这对幸福的新人,在浪漫的背景音乐中,阿超向大家娓娓道来了他们这八年来的风雨历程,几度哽咽又深情款款。星文开玩笑说:男人老狗,没鬼用,你说是吧青云?青云反应过来,笑了笑,又用他那频率极快的语气说:第一次,第一次,没什么经验。星文听完青云的回答,好像感觉哪里不对劲,笑笑的摇摇头。我们也反应过来了,笑得前俯后仰。浪人颠沛流离

转载请注明:http://www.quwenlai.com/zexs/2123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