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又换工作这段儿经历呢,到这基本上算是写完了,不过,这段经历有两个诱因,也就是这两个诱因,导致几年后,我失去了我最要好的朋友——强顺。这两个诱因呢,第一个,我把我从陈辉那里偷学来的“换钱术”教给了强顺。第二个,请看下文。当时,我们给老头儿他们家里处理完大货车以后,老头儿给我们拿出一沓钱,全是一百的,看着估计能有一两千,我死活不要。老头儿大儿子见我不要,把身上的手机鼓捣一下,卡抽了出来,空手机塞给了我。他大儿子说,既然你不要钱,把我这手机给你吧,刚买的还没用多长时间,你看你给别人打个电话还得借别人的手机,老头儿大儿子说,没手机多不方便,你拿回去到营业厅买个手机卡,将来给谁打电话都方便,别人找你办事更方便。我赶忙摇头,把手机又还给了老头儿大儿子,他大儿子又要塞给我,两个人推让起来,就在这时候,强顺说了句,给我吧,他不要我要,强顺伸手把手机接了过去。现在想想当时那一幕,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为啥我就没拦着他呢?为啥呢?因为打心眼儿里来说,我也想要,那手机是新款的,还是个翻盖儿的,特别漂亮。不过强顺这一接过去,好像就注定了他的命运,这就是第二个诱因。有时候,因为一己私欲,你会付出很惨痛的代价。第二天早上,强顺过来找我,说要到厂子里上班,王思河已经接回家里了,婶子也能二十四小时照顾他,强顺也就有时间干活儿了。白班下班以后,强顺非要叫我带着他到区上市场买个手机卡,随后买了个卡,又选了个号,那号码到底是个啥来着,忘了,其实我也不想想起来,反正那号儿,一直用到我把这翻盖手机流着泪摔碎为止。这一转眼,时间就来到了年,这一年,我都二十八了,眼看着,就要到而立之年,不过我还啥都不啥呢,就我当时那状况,完全可以用穷困潦倒来形容。好像是在这年春天的时候,我跟强顺又离开了水泥厂,这一次,又到了哪儿呢?我现在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了,年的时候,我到底是在哪儿呢?我记得,跟强顺买过手机卡以后,没几个月,也就是过完年的春节,强顺跟我说,厂子里的工资都快给孩子买不起奶粉了,咱再去外面找个活儿干吧,当时他跟小庆开的那网吧也关门了,电脑都卖了,后来他们还送了我一台,也就打那时候起,我们家里就多了一台破电脑。年7月份刚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用的还是这台破电脑,17寸显示屏,1.1的CPU,的内存,32位的显卡,三家共用一条网线,也就是一个路由器接三家,就我现在这时候,还是三家共用一条线,每年的网费三家人平摊,想想,像是昨天的事儿,算算,这都多少年了。强顺说完上面那些话以后,我当时……我当时说了句啥来着?反正就是同意跟他离开厂子找活儿干,对了,想起来了,我们这次,不对,好像发生过两件事,我弄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件在前面、哪一件在后面了,大概的都还记得,要不这样儿,我先写一件,要是时间上出现了啥错误,只能请各位多体谅一下,毕竟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回想起来非常吃力。我就记得,两件事发生的时候,天都很冷,还穿着厚衣裳,但是好像还都不是冬天发生的,不管那么多了,咱就先写一个,可能是春天发生的吧,我真弄不清楚了。当时强顺跟我一商量,我们俩又离开了水泥厂,四下找活干,不过,愣是没找着合适的。这时候呢,我老婆在离家二十几里外的一家纺织厂上班,因为路远,上夜班的话,还得在厂子里住宿舍,那时候我一回到家里有时就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老婆见我们俩找好几天找不着工作,就跟我说:“不行我跟我二嫂说说,你们俩也去纺织厂干吧,到那里‘装纱’,一天三十多,一个月能挣一千多块。”当时我们在水泥厂,也就是五六百块钱,一千多块,我听了就心动了,给强顺打了个电话,强顺听了也十分乐意。那时我老婆的二嫂在纺织厂混的不错,算是他们厂子里的一个小领导,就现在,我们这二嫂还在那里上着班。几天后,我跟强顺两个进了那家纺织厂,不过,等我们进去以后就笑了,一千多块,真他娘的不是好挣的,而且,那活儿适合女人干,像我们这种搬砖和灰的大老爷们干起来,怎么干怎么别扭。这活儿是啥呢,也就是那种纺好的线,细线,一圈圈在一个那什么上面绕成一个锥形,厚厚的全是线,一头大一头小,大头儿直径大概三十公分,小头儿直径大概十五公分,就这东西,先过称,一次称九个,称好以后,每一个都用透明塑料袋一装,口儿一系,然后用个大编织袋,把这九个系好的,三个一排三个一排,塞进编织袋里,然后再用那种特制的大针,咔呲咔呲把编织袋口儿缝上,再把编织袋外面用两道绳勒上,最后入库,这就算完成了。这个也就是“装纱”,当时的工资是按照计件算的,装的多得的多。我跟强顺过去以后,先开始由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带着,带了我们那么几天,估计这妇女嫌我们俩粗手笨脚太慢,影响她的工资,带了我们几天就不带了,后来,又来了一个女的,比我小两岁,比强顺小一岁,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底长啥样儿我基本上都忘了,就记得她嘴唇抹的特别红,就像刚刚流行口红的时候,老人们说那些抹口红的女孩,嘴唇红的跟吃了死孩子似的。这女的之前是纺线的,跟我老婆干的活儿一样,后来嫌纺线工资低,自己主动来“装纱”了,这女的叫啥名儿来着,我真不记得了,就这女的我老婆也认识,不过我现在不敢去问我老婆这女的叫个啥,一问肯定跟我急,因为啥呢,后面会写。这女可能是姓郭吧,咱就叫她小郭,我们仨分到了一组,仨笨蛋,装的比哪一组都慢。三个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半天功夫就聊熟了,后来我从那干活的凳子上站起来,对小郭说,咱先歇会儿,我跟强顺到外面抽根烟。纺织厂车间里面是不让抽烟的。谁知道,小郭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我们俩说,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跟强顺顿时面面相觑,同道中人呀!这下可好了,仨人又找到一个共同语言了,不光是仨笨蛋,还是仨烟鬼,一起干活,一起抽烟,她站在女厕所门口儿抽,我们俩站男厕所门口儿抽。她也不嫌我们俩干的慢,因为她干的也不快,三个人的月工资平均下来,每个人也就八百来块钱,人家都是一千二三,不过这八百多块钱对我跟强顺来说已经不算少了,在水泥厂才五六百。突然有这么一天,我们刚上班开始干活儿,我老婆跟二嫂很意外的一起来找我了,我老婆跟二嫂当时也是白班。二嫂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问我:“黄河,你是真有本事,还有假有本事?”我顿时一愣,反问二嫂:“二嫂,你啥意思,我要是真有本事,我能在这里‘装纱’吗?”我老婆赶紧说道:“咱二嫂是想问你,有没有本事抓那些东西。”我老婆这么一说,我立马儿明白了,扭头看了我老婆一眼,心说,这不是废话吗,咱俩都结婚两年了,你们家里人居然还问我会不会抓鬼驱邪?不过这也不怪他们,哪有像我们这种人,整天把抓鬼驱邪挂嘴边儿的,哪儿有整天跟人说,我今天到哪儿处理了啥事儿,那是啥,他们家咋回事儿,没有,每次到我老丈人家,我老丈人家里的人,也从来不问这方面的事儿,我也从来没说过,他们都知道我会这些,但是,可能不知道我这潭水到底有多深有多浅,因为怎么看我都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我就问二嫂:“二嫂,你是不是遇上啥事儿了,你先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给你解决了。”我们这二嫂呢,是个大大咧咧、心宽体胖的人,对这方面的事儿,也比较相信,二嫂一摆手说道:“不是我,是咱们厂里,女生宿舍。”一听女生宿舍我心里顿时一跳,因为啥呢,我老婆也在宿舍里住着呢,赶忙问:“女生宿舍咋了?”随后看了看我老婆,老婆脸色还不错。二嫂说道:“闹鬼吧咋了,宿舍有个女孩昨天夜里上厕所,在厕所门口看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当时她着急上厕所也没在意,等她蹲到那里以后就想,这么冷的天,咋还有人穿裙子的呢,而且看那女孩还很面生,咋看咋不像咱厂里的,等她从厕所出来,穿裙子的女孩就不见了,这不,现在这女孩病了,躺在宿舍起不来了。”二嫂说到这儿,眼睛死死盯着我,我也盯着她,我问道:“没了?”二嫂眨了两下眼睛,“没了,说完了呀。”我说道:“二嫂,这不对吧,那女孩都躺床上起不来了,她还有力气跟你说这些,你不会是在蒙我的吧?”二嫂把脸一绷,“我蒙你干啥,你自己不会去看看,这话是女孩回到宿舍跟宿舍里别的女孩说的,后来她们宿舍里的女孩来找我给她请假,又跟我说的。刘黄河,你要是有真本事,你就跟我过去看看,你要是没本事,你就赶紧去干你的活儿!”我们二嫂这人说话就这样儿,我笑了一下,我老婆小声跟我说:“跟咱二嫂去看看吧。”我点了点头。跟着二嫂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撞鬼的女生在二楼宿舍,二嫂带着我就上楼,我扭头一瞧,我老婆也要跟着上去,我赶忙制止了她,谁陪我冒险都行,就她不行,她要是出了啥事儿,我不得守寡呀,我对老婆说道:“你别上去了,今天晚上你也别住在这里了,下班以后我先把你带回家,再回来带强顺。”我老婆看了看我,可能见我一脸紧张,转身回了车间。我跟着二嫂上了楼,一到二楼,我就感觉这楼上气氛不对,一股死气,莫名其妙的都叫人头皮发紧,我来回扫了几眼,这二楼,确实有东西……第五百二十二章女生宿舍我这时候随着年龄的增长,道行可能也增长了一点儿,个人的能力已经不亚于强顺的阴阳眼,不过有强顺在身边的时候,我一般不去用这些能力,能走近道儿,谁还去绕路远呢。撞邪女孩儿的寝室在楼梯右手边,上了楼梯朝右一拐弯就是了。二嫂带着我来到寝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二嫂推门走了进去。见二嫂进去,我也没多想,迈脚跟着就要进,不过前面的二嫂突然像是想起了啥,停下来转回身推了我一把,“你先在门口等着。”我顿时一愣,不过很快回过味儿了,真该死,这是女生宿舍,我一个大男人咋能随随便便说进就进呢。二嫂反手把我关在了门外,停了能有一会儿,门开了,二嫂把头露出来冲我说了句,“进来吧。”我迈脚走进了寝室。记得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进女生宿舍,进了门,两边都是床,上下床铺,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一米来宽,整个房间里放了六张床一张小桌子,看着满满当当的,房间里虽然拥挤,倒也干净规矩,毕竟是女生宿舍嘛。看了看房间,房间里阴气倒不是很重,这时候,其它床铺上都没有人,只有房间最里边儿,西北墙角的下铺被子里有一团隆起,好像是躺着个人,不过我啥也看不到,床上那人蒙头盖脸侧身躺着,从我这里看过去,连缕头发都看不见。二嫂朝那床铺上一指,我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来到床边,又一看,果然是蒙头盖脸,盖的还挺严实,就露了一个头顶。二嫂朝我看了一眼,伸手把被子掀开了,被子下露出一个长头发的女生脑袋,我低头朝女生脸上一瞧,不瞧不要紧,就这一眼瞧下去,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猝不及防,失控地朝后退了两步,旋即朝二嫂看了一眼,心说,这、这是个人吗?二嫂似乎看出我心里在想啥了,张嘴讥讽道:“刘黄河,你还抓鬼呢,就你这胆儿,是不是把你给吓着啦?”我稳住神儿咽了口唾沫,看着二嫂说道:“二嫂,你咋不事先提醒我一声儿呢,真吓了我一跳,她、她这脸上是咋弄的,鬼也没这么可怕。”女孩这时候侧身脸朝外躺着,我这一眼下去只看见她半边左脸,就见她这左脸上,好大一块伤疤,从左眼眼睑一直到下巴,整个儿呈棕紫色,上面许多黑痣一样的小点点,密密麻麻,又恶心又触目惊心,别说人,半夜遇上,鬼都能吓死。二嫂伸手在我腰眼儿里可劲儿掐了一下,掐的我又倒抽了一口凉气,二嫂说道:“你管人家脸上咋弄的,你就说你能不能治,能治赶紧治,不能治赶紧滚,这里是女生宿舍。”我赶忙说道:“二嫂,你别急呀,你等我再看看再说。”说完,我揪着心又朝床上的女孩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又是一跳,为啥呢,这女孩竟然是睁着眼的,刚才我吓了一跳没注意,这时候,就见女孩的一双眼睛忽闪忽闪正盯着我们俩看呢,我顿时又咽了口唾沫,我刚才说的那句,鬼也没这么可怕,应该给她听去了吧,怪不得二嫂要可劲儿掐我呢。我扭脸对二嫂说道:“二嫂,能叫她把右脸转过来吗,她这半张脸我啥也看不出来呀。”二嫂瞥了我一眼没说话,伸手托着女孩的下巴,把脸给她转正了,女孩这时候倒也挺老实,二嫂捏着下巴给她一转脸,她很配合的把身子一翻,不光脸正了过来,身子也躺正了,只是不说话,依旧用眼睛看着我们,看着就像个还不懂事的婴儿。女孩左半张脸虽然丑的吓人,右半张脸却分外白皙清秀,我一看,这要是脸上没有疤的话,十足的一位美女。一脸惋惜的又给女孩仔细看了看,女孩眼神散漫,无精打采,脸色还稍微有点儿发白,从这几个方面来看,像是给啥东西跟上了,我又回头朝整个儿房间里一瞧,房间里阴气确实很正常,真啥都看不出来,也或许是因为我过来了,那东西藏起来了?一寻思,我转身对二嫂说道:“二嫂,我能不能到车间里把我朋友喊过来,我想……”我想把强顺喊上来,叫他开阴阳眼看看。不过二嫂还没等我说完,立马儿把嘴一撇,冷冷说道:“你不知道咱厂里的规定,男生不许上女生宿舍楼,上楼罚款,进屋开除,我叫你上来已经违规了,你还想叫你朋友也上来?”纺织厂女生极多,男生极少,男生在里面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连厂长会计都是女的,为了不让厂子里乌烟瘴气,领导们就出台了这么一个规定,对了,厂大门口还设有一个报警点儿,这是为了防止厂外的男生来这里胡闹。经二嫂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咂了咂嘴巴,“那算了。”扭头看看床上的女孩,又对二嫂说道:“那你能不能把她的两只手拉出来,我现在给她先治一下,等晚上了……等晚上了你再想办法带我上来。”“你晚上还来呀?”二嫂不情愿的问道。我点了点头,“我现在手边啥也没有,咱只能先弄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先给她治住,等晚上我彻底给她送走。”“行。”二嫂点了点头,把女孩的两只手从被子里拉出来,我让她把女孩的手心朝上放在了被子上,低头朝女孩手心里一看,女孩手心有一小块像血凝结成的暗红色,不仔细看不是太明显,从这块暗红色来看,像是给啥凶鬼跟上了,而且这凶鬼还是个女的。看手心这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判断方式,手心血块颜色越暗,说明被凶鬼跟上的时间越长,再从暗红块的大小、所在位置,可以判断出是老鬼小鬼男鬼女鬼,不过这种判断方式,旁人千万别去模仿,这是独门的,有很多技巧跟经验在里面。给女孩看完手心以后,我从身上把针掏了出来,拉过女孩的右手,把针横着放在女孩儿手心,两根食指托着女孩手背,两根大拇指摁着针两头,用指尖使劲儿搓针,让针身在女孩手心的暗块上来回滚动。滚动了几下,原本一直不吭声的女孩扭动起了身体,嘴里稍微发出一点儿呻吟声,看样子有点儿痛苦,随后左手抬起来推起了我的胳膊,我赶忙对旁边的二嫂说道:“你帮我摁着她,别叫她乱动。”我们二嫂这身板儿,特别壮硕,别说女生,有些身材矮小的男生到她跟前也不行,倆胳膊一伸,像摁小鸡仔似的,一手扯住女孩的左手,一手摁在了女孩胸口的被子上,任女孩再咋折腾,上半身被二嫂摁的纹丝不动。我这时候快速把针在女孩手心搓动了起来,搓能有二十几下以后,就见女孩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又搓了没几下,女孩“啊”地一声尖叫。我顿时长气一松,把针从女孩手心拿开了,招呼二嫂放开女孩。三个人休战似的,我跟二嫂站在床边,女孩躺在床上,各自喘起了气,停了一会儿,女孩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向二嫂问道:“梅姐,你咋在这儿呢?”说着,又朝我看了一眼,满脸的愕然。二嫂见状,抬手一推我,“滚吧,回车间干你的活儿吧。”我顿时舔了舔嘴唇,心说,这算不算用完了就一脚踹呀,还叫我滚,也就是你,换个旁人敢这么对我。下楼回到车间,强顺跟小郭两个正在忙活着,见我回来,两个都问我,张莉跟你二嫂把你喊走干啥了,前面早就提到过名字了,张莉就是我老婆。我朝小郭看了一眼,这事儿能跟强顺说,但不适合跟小郭说,我对他们两个说道:“没啥,小事儿。”两个人也就不再问啥。很快的,到点儿吃中午饭了,打完饭坐椅子上,就听餐厅里吃饭的女生小声议论着,说是昨天晚上寝室楼里闹鬼,有个女生看见了,还给吓病了。我身边的强顺一听,朝我看了一眼,问道:“黄河,张莉跟你二嫂今天来找你,不会是叫你到女生寝室里抓鬼了吧?”这时候,小郭也在我们旁边,我们三个坐在一张桌子上,小郭一听,把眼睛睁圆了,放下碗筷很意外的看起了我们俩,就跟个八卦婆似的,就等着听我们俩的下文。我立马端着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强顺说道:“走,咱到外面吃吧。”两个人来到餐厅外面,外面有个小鱼塘,鱼塘里不但有鱼,还有喷泉池莲。两个人来到鱼塘边儿上坐下,我一张嘴,刚要跟强顺说女孩的事儿,就见小郭端着碗也出来了,我赶忙把话咽回去往嘴里扒起了饭。小郭来到我们跟前对我说道:“刘黄河,你有啥事儿,神神秘秘的。”说着,扭头看向强顺,问道:“你刚才说,刘黄河是给他老婆跟二嫂喊去抓鬼了?”强顺没说话。小郭接着说道:“闹鬼的事我今天早上也听说了,不过刚才我听她们又说,已经给人治好了。”强顺朝我看了一眼,我一脸面无表情,强顺扭头对小郭说道:“你还不知道吧,黄河是祖传的抓鬼本事,他二嫂跟张莉肯定是去喊他抓鬼了,要说已经治好了,也肯定是他治好的。”“真的假的?”小郭立马把注意力转到了我这边,看外星人似的看起了我,我赶紧把头一低,她随即问道:“真的是你治好的?”言下之意,不但不相信,还意外到家了。我低着头苦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咋会是我呢,我啥也不会,二嫂跟我老婆喊我,是想叫我下了班去给他们家里干活儿。”“靠!”小郭顿时狠狠白了强顺一眼,端着碗转身离开了。吃过饭,我跟强顺两个一起到男厕所门口抽烟,强顺问我,“黄河,张莉跟你二嫂喊你,真是叫你去他们家里干活儿呀?”我抽了口烟,说道:“宿舍楼里确实有个女孩撞邪了,张莉跟二嫂喊我过去给女孩处理了一下。”强顺又问:“那你刚才当着小郭的面儿咋不说实话呢?”我看了强顺一眼,说道:“为啥要说实话,叫小郭知道了,就她那张嘴,等明天这时候,全厂的人都知道我是干啥的了,我没啥事儿,他们就是把我当成怪物看也没事儿,张莉就不一样了,我不想别人也用那种眼神看她。”那种眼神是啥眼神儿呢,特别是陌生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都会用那种诡异的、敬而远之的眼神看我,要是在同一条长椅上坐着,他们就会刻意的往旁边挪一挪,离开我身边远远的,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普通人只要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们就会在潜意识里疏远我,甚至怀疑跟我走的近了,在他们身上也会发生啥邪乎事儿。我已经成这样儿了,我不希望我老婆也被人看成这样儿。一转眼的,这就到了下班时间,就在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二嫂又来了,把我拉到一边问我,女孩这是不是就算没事儿了,晚上还用不用来了?我舔了舔嘴唇说道:“晚上还得来,我还想把我朋友强顺也带来。”二嫂顿时一脸难色,停了好一会儿,二嫂点了点头,“中,我去找厂长批个条儿,晚上带你们俩过来。”第五百二十三章不用你管下了班以后,我让强顺在厂子里等着,我用摩托车把张莉带回了家。别看我是干这行的,我也怕这些东西,跟我怎么过不去都行,就怕它们骚扰到我自己家里人的头上。当然了,直到我儿子出世那天,我又不怕了,为啥呢,因为我儿子阳气比我还旺。把张莉送回家以后,用家里的背包装了点东西,我又返回了厂子。这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我们一般一天工作十个小时,八点上班六点下班,从厂子到家里,再打了来回儿,得一个半小时,六点加上一个半小时,差不多快八点了。强顺在厂门口等着,因为有风,冻的直缩脖子,两个人一碰头儿,时间尚早,吃点饭喝两杯取取暖吧。两个人来到厂子附近一个小饭馆里,一个菜一瓶酒两碗烩面。就是在这一年,我的酒量明显不行了,一瓶白酒,强顺喝了一大半儿,我只喝一小半儿。吃过饭,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按照事先约好的,二嫂晚上十点在厂门口等我们。我们在厂门口等了能有十几分钟,二嫂从厂子出来了。我二哥家离这里也够远的,二嫂也是经常在厂子里住宿。二嫂看见我们俩也不说话,带着我们就往厂子旁边绕弯儿,我问二嫂不进厂子吗?二嫂说,你别问那么多,就是带你们进去的。一直绕道厂子后面,就见后面有个小门儿,二嫂说,这个小门没看门的,从大门进你们肯定进不来。要是二嫂不带着我们,我们还真不知道这厂子还有个后门呢。走进后面,绕过一片厂房,来到了女生宿舍楼底下,这女生宿舍楼虽然没有门,但是有看门的,防止男生往二楼上的。看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五大三粗,吃的比二嫂还结实。还没等我们上楼,看门妇女就把我们三个拦了下来,二嫂赶忙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妇女,妇女把纸条看了看,交代了二嫂,别叫他们胡来,二嫂答应一声,带着我们上了楼。这时候,楼里大多数女生已经睡下了,纺织厂虽然算是轻工业,但它也是体力活儿,一天都不停,累的够呛睡的也够早,很多房间都已经关了灯。不过也有没睡的,嘻嘻哈哈的,听着里面也挺热闹。楼梯在宿舍的中间,两边各有六个房间,走廊在门外。三个人走到楼梯口儿,我一拉二嫂衣裳,对二嫂说道:“二嫂,要不我跟强顺先在这里等你一会儿,你先上去跟房间里那些女工都说一声,别叫她们再出门,最好全部上床睡觉,用被子把头也蒙上。”二嫂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这是啥意思?”我说道:“我不想让她们看见我。”二嫂点了点头,“中,批准你的建议,也省得你们俩眼睛不老实。”我跟强顺同时咂了咂嘴,对视了一眼。我们留在了楼道里,二嫂上了楼,等了能有十几分钟,二嫂返回,招呼我们:“中了,你们俩上来吧。”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问道:“她们都用被子把头蒙上了吧?”二嫂说道:“我办事你放心,我跟她们说,厂里请来一位大师捉鬼,都别看,谁看鬼找谁,那帮小丫头片,都吓坏了。”三个人上了走廊,我顿时一皱眉,这时候的阴气,比上午来的时候还重,搞不好那女鬼就一直在走廊里飘着。我扭头对二嫂说道:“二嫂,我看你还是先下去吧,这二楼不干净。”二嫂听了,不但没反应,居然还把嘴一撇,“我怕啥呀,刚才都走了一圈了,我现在就怕你们俩不老实。”就这么不相信我们俩?我不再理会她,扭头对强顺说道:“开阴阳眼。”强顺一撩衣裳,往手心一吐唾沫,我下意识瞥了二嫂一眼,二嫂正用诡异的眼神看强顺,叫我感觉好像她有点儿不正常。阴阳眼开开,强顺在走廊里来回扫了一遍,最后,眼睛居然定格在了二嫂身上,我心里顿时一沉,赶忙问道:“看见啥了?”强顺依旧盯在二嫂身上,“红裙子女鬼,十六七岁,在咱二嫂背上趴着呢。”强顺这话一出口,二嫂顿时打了激灵,我刚要朝她过去,就见她恼羞成怒的冲到强顺身边,一把揪住了强顺的耳朵,叫道:“王强顺,你行呀你,刘黄河都不敢吓唬我,你敢吓唬我。”强顺被揪的一咧嘴,叫道:“二嫂,我哪敢吓唬你咧,你身后真的趴着女鬼。”我顿时一愣,看二嫂这样子,好像也没啥事儿呀,赶忙劝二嫂:“二嫂,你先松开强顺,叫他仔细看看。”二嫂瞥了我一眼,把手松开了,我给强顺一使眼色,强顺又朝二嫂看了一眼,顿时一愣,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咋不见咧?”二嫂顿时又叫道:“王强顺,你又想吓唬我是不是。”我赶忙说道:“二嫂,咱别闹了,咱是来办正事的,刚才那鬼肯定在你身上,不过你一生气,身上阳气就旺了,把那女鬼给吓跑了。二嫂冲我说道:“跑哪儿了,那你还不赶紧去抓呀?”我朝强顺看了一眼,强顺冲我摇了摇头。我说道:“肯定钻哪儿房间里了,咱进房间挨个儿找。”二嫂一听,有点儿不乐意了,“不行,现在每个房间里都有女工,她们有些还、还……反正你们不能进去找!”强顺朝我看了一眼,似乎在问我,现在咋办呢?咋办?其实我早有准备,过去我听我老婆说过,说是寝室里一些女生脱的光溜溜只剩一个裤头睡觉,虽然她们现在都用被子盖严实了,但是真要进去真不合适。我把身上的背包卸了下来,对二嫂说道:“不进去也行,不过,二嫂你得帮我点儿忙。”“啥忙,说吧。”我从背包里掏出两个黑色塑料袋,递向二嫂说道:“这里面一个装的是艾草,一个装的是黄纸,你帮我把这两样儿东西在每个房间里都烧一点儿,那女鬼要真是跑进哪个屋子里了,用这些东西一熏,自己就跑出来了。”二嫂看了看我手里的两个塑料袋,伸手接了过去,我赶忙把自己的打火机也递给了她。三个人来到走廊西头第一个房间,我交代二嫂,总共十二个房间,烧的时候留意一下,别不够用了。我二嫂一听,说了我一句,你二嫂我没你想的那么笨。二嫂走进了第一个房间,我跟强顺在走廊里点上一根烟,等上了。从西头一直烧到中间走廊那里,走廊西边这六个房间都没事儿。这时候,二嫂提着袋子走进了走廊东边第二个房间,没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了艾草燃烧的味道,我就感觉走廊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这时候又听强顺低声说了句,“出来了。”我赶忙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柳条,一个纸人,低声问道:“现在在哪儿?”没等强顺回答,就听东边的第三个房间门“吱扭”一声响动,我朝那门一瞧,门居然自己挪开了一条缝儿,走廊里的温度,顿时又提升了不少,这时候就听强顺又说道:“又跑下一个房间里了。”我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敞开的房门回了他一句,“看见了。”就在这时候,第二个房间门也开了,二嫂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拎着塑料袋就要进第三个房间,我赶忙喊住了她,从背包里又拿出两根红头绳一张黄纸,掏出针给自己扎了一下,在黄纸上写了一个“退”字。黄纸交给二嫂,又给她一根红头绳,交代她,进屋以后先别着急点艾草,用红头绳拦着窗户系上,再把黄纸贴在窗户最中间,弄好这些以后再烧艾草。二嫂点点头,我又在二嫂手心滴了一滴血,又交代她,攥着这只手别松开,啥时候感觉身上发冷了再松开。二嫂又点了点头,钻进了第三间寝室,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儿担心她。等二嫂进去以后,我把另一根红头绳拴在了寝室门口。没一会儿,寝室里传来艾草燃烧的味道,我在门口轻喊了一句,“二嫂,你没事儿吧?”二嫂回了一句“没事。”我赶紧说:“你出来吧。”二嫂出来了,我问道:“里面有女生在睡觉吗?”二嫂点了点头,“有两个。”我又问道:“都蒙着头吗?”“蒙着呢。”我又说道:“那你再去交代她们一声,就说师傅要进来抓鬼,别叫她们偷看。”二嫂顿时一愣,我说道:“那女鬼刚跑进了这房间,这回不管你让不让进,我必须进去。”二嫂这回没反对,“成,我进去跟她们两个说一声。”说着,把手里的两个袋子塞给我,转身又进去了。进去不到三秒钟,就听二嫂在屋里一声惊叫,“哎呀妈呀!”我心里顿时一沉,这时候啥也顾不上了,里面那俩女生就是光溜溜在屋里站着,我也得进去,推门冲了进去。屋里黑灯瞎火的,一进去就看见有俩人影,一个在房间里站着,一个在房间里地上坐着。“黄河,你快进来呀!”地上坐着那个是二嫂,声音都变了,喊我过去呢。我赶忙快步走到了她跟前,一弯腰,刚要把二嫂从地上扶起来,就见站着的这个,把头一耷拉,悄无声息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朝房门那里走的,感觉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我立马直起身子喝了她一句:“你想去哪儿?”女孩缓缓把身子转向了我,低着头,因为屋里黑,也看不清她的脸,身上好像穿的也不多。女孩低低的回道:“不用……你管……”说着,转回身又要走,我又喝了她一句,“站住,你是咋死的?”女孩这次连身都没回,还是那句:“不用……你管……”我连忙说道:“我就是管这个的,你已经死了,该走就走吧,不走我就得管你。”女孩这次不再说话,自顾自迈脚就往外走,走到房门那里,身子绊住了门口那根红头绳,顿时一哆嗦,就跟触电了似的,紧跟着“呀”的一声尖叫,“嘎嘣”一声,红头绳给她扯断了。鬼这东西,一但附到人身上,性质就有点儿不一样了,这些红头绳啥的,到他们跟前就显得有点儿弱了。女孩迈脚就要出门,我冲过去拉住了她一条胳膊,女孩顿时浑身哆嗦起来,颤着声音,嘴里还是那句:不用……你管……第五百二十四章喝酒误事不用我管?我管的就是你!拉着女孩的一条胳膊,我冲门外的强顺喊了一声:“把纸人给我拿过来。”很快,强顺推门进来了,抬手递给我一个纸人,我接过来一拧身,快速把纸人贴在了女孩额头上。一手摁着纸人,一手松开她胳膊绕到她脑后,手掌心灌气,在她脑后不轻不重的一拍。“出来吧!”一巴掌拍下去,女孩身子顿时一挺,嘴里发出“嗯”地一声,紧跟着,整个人像滩泥似的软了下来,这时候,我也不顾不得那个……那个啥男女观念授受不亲了,胳膊顺势一擓,把女孩拦在了怀里,左右一瞅,抱起女孩放到了门口就近的一张床铺上。这时候,二嫂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我把手里的纸人叠了叠,塞进了裤兜里,二嫂拍着胸脯走到我跟前,看看床上的女孩,又看看我,这也就是我二嫂,没心没肺,要是换做旁人,这时候已经给吓着了。二嫂对我说道:“刚才她还在床上躺着,我又一进屋她站起来了,可吓我了一跳,黄河,她这是咋了?说话声儿咋都变啦?”我这时候正忙着挤自己刚扎破的那根手指,听二嫂这么问,只看了她一眼,没回答,手指挤出血,给女孩嘴里滴了一滴,然后对二嫂说道:“这女工没事了,女鬼已经给我收住,咱走吧二嫂。”说完一招呼强顺,两个人离开了房间,二嫂见我们出门,也赶忙跟着出来了。走廊里,二嫂纠缠着我非要我给她说清刚才是咋回事儿,女孩为啥躺在床上好好的突然站了起来,为啥没觉得我做啥,咋就把女鬼收住了,不是在蒙她?一直走到楼梯口儿,二嫂还缠着我,给她缠的实在没办法了,一边下楼我一边给她解释。我说道:“那女鬼钻进房间里以后,咱用红头绳把窗户和门一拦,她就跑不出去了,再用艾草一熏,她就慌了,这时候就跟把水搅浑去水里摸鱼一样,一逮一个准儿,不过,这么一来她就会找宿主,也就是找人附身,我给你手心抹了血,她不敢上你的身,就要上其他人的身,寝室里那个女工,刚才就是给女鬼上身了,我后来用纸人把那女鬼从女工身上拍了出来,现在女鬼就在我兜里放着,你明白了吧?”这要是换做旁人,我绝对不会给他解释这么清楚,不过这是我老婆的二嫂,正儿八经的自己人,没啥好隐瞒的。我说完,二嫂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要你这么说,你是故意让女鬼上那女孩儿身的?”我一愣,没想到二嫂会这么问,我赶忙摇了摇头,“不算是故意的,这些鬼只要用艾草一熏,它要不就跑,要不就上别人的身,咱把窗户门都封上了,它跑不了,只能上身了。”“那这么说,你还是故意的。”我顿时苦笑了一下,说道:“二嫂,你啥意思?”二嫂看着我没说话,我旋即一点头,“中,就算是我故意的吧,俗话说的,杀猪杀屁股,只要把鬼抓住了,还有啥区别吗,给女鬼上身那女孩我也不会叫她有事儿,今天夜里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二嫂顿时不再说啥。三个人下了楼,二嫂对我们俩又说道:“走,二嫂今天请你们到饭店坐坐。”强顺一听,挺乐意,因为刚才要办事儿,吃饭的时候没叫他多喝,这时候一说要喝酒,正合他心意。不过我赶忙对二嫂说道:“算了二嫂,我现在得赶紧回家把女鬼送走,省得夜长梦多。”我话音刚落,还没等二嫂说啥,突然,从我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刘黄河,是你吧?”我顿时一激灵,回头一瞧,没人,又朝二楼走廊上一瞧,就见一条人影扶着走廊栏杆在走廊里站着,刚才的声音,再加上这时候的身形,这条人影,我看出来了,是小郭。我赶忙对强顺跟二嫂小声说道:“咱赶紧走,别理她。”三个人不再说啥,跟做了贼似的快步离开宿舍楼,又穿过小后门,来到了厂子外面。我们的摩托车在厂子大门那里停着,这时候又从刚才的路沿路返回大门,一边走,我一边狐疑的问二嫂:“二嫂,你不是说你跟二楼的女工们都说过了么,不让她们出来,小郭咋出来了呢?”二嫂说道:“她可能觉得你把鬼抓住了,她就出来了。”我又问道:“她咋知道我把鬼抓住了?”二嫂回道:“她也在那屋住着呢。”啥?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完了,感情那间就是小郭的寝室,刚才在被子钻的那个一定就是她了,她肯定啥都听见,也啥都看见了。据小郭自己说,她在这厂子里已经干了好几年了,人头儿很熟,就我这身份,今天恐怕是保不住了。还是那句话,我自己不怕,就是把我当怪物看我也不怕,不过,我老婆呢?别人会不会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这女人嫁了办邪事儿的,说不定她身上也邪性,咱别跟她多接触了,弄不好咱也邪性了。其实像我们这种人,别人不知道了还好,要是知道了,很多都会对你敬而远之,或者异样的眼神看你。一路忐忐忑忑来到了摩托车跟前,二嫂对我们俩说:“你们俩个要是真不吃饭,我可就要回厂里啦。”我连忙冲她摆了两下手,那意思是,你赶紧回去吧,我烦着呢。二嫂估计也看出我这手势啥意思了,冲我撇了撇嘴,扭身回了厂子。看着二嫂离开的背影我叹了口气,扭头对强顺说道:“强顺,看来咱可能又得换活儿干了。”强顺不理解,“为啥呀?”我又叹了口气,“不为啥,我就感觉这地方不能呆了,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谁还相信这些,明天小郭把我是干啥的事儿一说出去,等咱中午到餐厅里吃饭的时候,你看那些人会不会用看怪物的眼神儿看咱们,咱要是往哪个桌子跟前一去,他们肯定会立马儿把座位让给咱们,不是敬咱们,也不是怕咱们,而是怕跟咱离的近了沾上啥。”“为啥呀?”我看了强顺一眼,“你咋就知道问为啥呢,嫌咱身上晦气呗,恐怕他们自己沾上晦气呗,还有张莉,也不能叫她在这儿干了,要不然,她在这里肯定会被孤立起来。”说着话,我把摩托车踹着了,招呼强顺上车,就在这时候,我们身后突然又传来刚才那个声音:“刘黄河,刘黄河……”我顿时把牙一咬,喊魂儿呢你喊,回头一瞧,小郭一溜小跑从厂子大门跑了出来。“刘黄河、王强顺,你们俩也太不够意思了,亏我还叫你们抽了我好几根‘金渠’呢!”金渠,河南人都知道,十块钱一盒的“红旗渠”,在那时候,属于高档烟,普通人买得起抽不起,舍不得。强顺从摩托车上又下来了,我也被迫下来了。小郭当时穿的很薄,估计是慌慌张张追来的,她长的很一般,就是那双眼睛勾魂儿,勾魂摄魄的。强顺朝小郭身上一看,把嘴又捂上了,我一看,这都当爹了,还这么没出息。我不算友好的冲小郭问道:“你想干啥呀?”小郭歪着脑袋笑着走到摩托车跟着,一双勾魂儿的眼睛看着我说道:“真是人不能貌相,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我一脸波澜不惊的又问道:“说吧,你到底想干啥?”小郭旋即把脸色一正,说道:“我们家其实也闹鬼,你们能不能到我们家也看看。”我朝小郭脸上看了一眼,从她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出她这话说的是真的是假的,我问道:“现在吗?”小郭连忙点头,“现在也行呀。”我赶忙说道:“不行,我现在得赶紧回家把女鬼处理掉,你们家要真是有啥事儿,咱改天再说吧。”小郭说道:“改天也中,你说话可得算数。”我点了点头,“一定算数,不过,今天的事儿你不能说出去,我不想让厂里的人知道我是干啥的。”“这你放心,肯定不给你说出去。”小郭满口答应,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过我们,抬手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说道:“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我刚要说不去,小郭又说道:“就算给你们的定金,你们要是不去,我就把今天晚上的事说出去。”威胁我?强顺这时候朝我看了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是,去就去呗,反正也不用咱掏钱。我一寻思,这要是不跟着她去,她明天肯定会四处宣扬。三个人来饭店门口,饭店开着门,不过这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了,饭店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摩托车停在饭店门口,三个人进了饭店。靠窗户边儿坐下,小郭要了一个凉菜,俩热菜,又要了两瓶酒,三个人喝了起来,真的是三个人喝的。小郭这女人不但抽烟,酒量也不小,不知不觉的,三个人喝了三瓶白酒,用强顺当时的话说,跟小郭喝酒真是痛快。是痛快,可痛快极了!这小郭比我酒量还大,跟强顺不相上下,最后把我喝傻了,两个人一边一个架着我不说,每个人手里还拎了一瓶啤酒,一边走一边喝。离开饭店,摩托车是不能骑了,强顺推着摩托车走在前面,小郭扶着我走在后面,走着走着,我脑子猛地一清醒,问身边的小郭,“咱……咱这是在往哪儿走呀?”眼前,是一片陌生地带,一条小土路,远处是一片建筑物,好像正往哪个村子里走,我这时候就是喝的再多我也知道,这不是回家的路。就听小郭说道:“咱刚才不是说好了么,去我们家抓鬼呀。”啥?我一愣,扭头看了她一眼,我就觉得她整个人都在晃,其实是我在晃,我说道:“咱,咱啥时候说去你们家抓鬼了?”小郭说道:“刘黄河,你别装醉不承认,你刚说的,不光去我们家抓鬼,还要叫我看看鬼长啥样。”说着,小郭朝前面的强顺喊了一句,“是吧强顺,黄河是这么说的吧?”强顺推着摩托车一回头,“是、是呀,黄河,你你刚才就是这么说的。”我一把推开了小郭的手,我啥时候说过这话了,我对小郭说道:“我说过……我说过你们家的事儿,咱改天再说,都、都喝成这样儿,还、还咋抓鬼呀,鬼抓咱们还差不多。”随后,招呼强顺,“强顺,别往前走了,找找回家的路,咱、咱回家。”强顺停了下来,小郭顿时不乐意了,“刘黄河,这顿酒我白请了呀,你刚才答应的,转脸就不算数啦?”我说道:“我啥时候答应了……我、我答应你啥了?没告诉你,你们家的事儿,咱改天再说么,强顺,走,回家!”“不许走!”小郭一把扯住了我的衣裳,她也喝的不少,可能动作幅度过大,脚下一个踉跄,头拱我怀里了,我这时候自己都站不稳,给她这么一拱,直接朝后躺地上了,这小郭呢,直接给我压身上了,差点儿没把我压吐了。后来我老婆吃醋问我,小郭压你身上啥感觉?啥感觉?没感觉!都喝成啥样儿了!强顺把摩托车撑住,把我们两个挨个拉了起来,小郭被强顺拉起来以后,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大叫道:“滚吧,滚了以后再也别回来!”我醉醺醺瞥了她一眼,啥意思,莫名其妙。不过,在一起喝的酒,我们总不能说走就走,把她一个人留下,我又推上摩托车,强顺把小郭从地上拉起来,三个人也不知道是咋走的,又回到了纺织厂,从纺织厂那个小门进去,把小郭放在了女生宿舍楼底下。这时候,我跟强顺的酒劲儿过了一点儿,我骑上摩托车,带上强顺回了家,我这人有一个好处,不管喝多少,都能骑车回家。第二天醒来以后,就感觉头疼脑涨,一看,自己居然在沙发上躺了一夜,身上的衣裳又是土又是泥,摔的肯定不止一次,这时候我想起了昨天收住的那个女鬼,下意识往裤兜里一摸,心里顿时一沉,再在沙发旁边一找,我昨天带过去的那个背包还在,不过,里面的东西这时候七零八落在沙发旁边散了一地,赶紧在里面挨个儿一找,差点儿没给自己一巴掌,纸人丢了!第五百二十五章爱情婚姻收着那女鬼的纸人丢了,肯定是昨天喝多摔跟头摔丢了。扭头朝屋里墙上的石英钟一看,都八点多了,赶紧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朝卧室里一瞧,老婆已经不在了,应该上班去了,临走时一定喊过我,不过没把我喊醒,自己骑车去上班了,今天要是等她下班回来,指定又得跟我闹。叹了口气,这时候再去上班肯定不行了,转念一寻思,强顺也没过来,他不会也没上班吧?用座机给强顺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强顺迷迷糊糊问我啥事儿,好像跟我一样刚睡醒,看样子也没上班。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裳,骑着摩托车来到强顺家里,这时候,就见小燕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数落强顺,说强顺就知道喝酒不知道上班,不上班挣钱家里咋过呢。我一进门,小燕看见我就是一愣,问我:“哥,你咋也没上班呢?”我能说啥呀,腆着脸冲她一摆手,“你问那么多干啥呀,领着孩子到外面学走路吧,孩子都一岁多了,你还抱着,我找强顺有点事儿。”小燕一听,又见我跟做了亏心事儿似的,忿忿地冲我说了一句,“你们俩在一块儿就没好事儿!”领着孩子出门了。强顺这时候正在院子水管那里给孩子洗衣裳,回头我看了看小燕离开的背影说强顺,“我好好儿一个妹妹跟你过成啥样儿了,这么大火气,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呀。”强顺洗着衣裳瞥了我一眼,没说话。等强顺把衣裳洗完,我走到他跟前一拉他胳膊,“跟我走,把咱昨天喝完酒以后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干啥呀?”强顺问道。我说道:“昨天喝多把纸人丢了,这要是给谁捡去就麻烦了。”强顺一脸灰暗,小声说道:“小燕正跟我闹别扭呢,你自己一个人去吧。”“她跟你闹啥别扭呢。”我说道:“昨天的事儿我大部分都忘了,我要是知道咱喝多以后都去过哪儿,我也不会来找你了,你放心,小燕那边我去说,我这当哥的话,她还是会听的。”强顺连忙摇了摇头,“我今天真不能跟你出去了,不行你去找小郭吧,她昨天给咱带的路,我昨天也喝多咧。”我一看强顺这架势,像是铁了心了不想跟我去,估计昨天晚上回来小燕跟他吵了一架,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这就是“爱情”跟“婚姻”的区别呀。没办法,骑上摩托车我离开了强顺家,走到胡同口儿,就见小燕正领着孩子在学走路,小燕看见我以后,冲我喊了一声:“走了哥?”我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别理我,烦着呢!”骑着摩托车一路直奔纺织厂,一边走我一边想,我跟强顺都喝成了这样儿,那小郭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再说了,我们俩今天不上班,她自己一个人也干不了。来到纺织厂我先到我们干活的地方看了看,小郭果然不在,我找其它装纱组的人问了问,他们都说昨天晚上小郭好像喝多了,还在寝室里睡觉呢,喊都喊不醒。随即,我又去找我老婆的二嫂,没找到,说是出厂子办事儿去了。我一寻思,咋办呢?只能去找我老婆了,又到车间找到了我老婆,我老婆看见我也没给我好脸色,没等我开口,恨恨说了我一句:“昨天晚上喝痛快了吧,我也给你害的差点儿迟到!”我立马儿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把头一耷拉,停了一会儿,腆着对老婆说:“老婆,帮我个忙呗。”老婆斜了我一眼,“什么忙?”我顿了顿,我老婆虽然很开明,但是,她最讨厌我跟别的女人有交际,不过她这时候还不知道昨天我们是跟小郭一起喝的酒,我没底气地说道:“你、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小郭在寝室里没有,要是在的话,喊她一声儿吧。”我老婆立马儿警惕起来,“你找她干啥?”我舔了舔嘴唇,这可不能说实话,脑子一转反问道:“你说我找她干啥,她今天没上班,我跟强顺两个没法干活儿呀,你把她喊下来,我们仨好干活儿呀。”老婆一听,脸色立刻好了很多,二话不说来到宿舍楼下,我给她指了指小郭的房间,我老婆立马上楼了。十几分钟后,我老婆跟小郭一前一后从寝室里出来了,赶忙冲小郭招了招手。“就等你了,赶紧下来干活儿吧。”其实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说的特别心虚没底气,就感觉对不起全世界的人,尤其是我老婆。小郭哈气连天的跟着我老婆从楼上下来了,我老婆看了看我们两个,也没说啥,自己回车间了。我走到小郭跟前小声说了句,“跟我走。”小郭宿醉未醒的看了我一眼,连问都不问,我朝后面的小门一迈脚,她跟着就过来。两个人来到厂子外面,小郭这才问道:“刘黄河,咱要去哪儿呀?”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看样子清醒了不少,我对她说道:“你还记得咱昨天走过的路吗,现在带我马上走一遍。”“去干啥呀?”这时候,我觉得也没啥必要隐瞒她,直接说道:“昨天我在你们寝室收的那个女鬼,弄丢了,肯定丢路上了,你给我带着路,我回去找找。”小郭一听倒也没反对,两个人来到厂子大门那里,我骑上摩托车带着她,她给我指着路,一路找了起来,最后,把我们昨天走的路全走遍了,连个纸人影儿都没找见,我顿时着了急。小郭说,会不会给人捡去了。我说,捡去就麻烦了,那个纸人是临时封鬼的,别人不能碰,一碰就把女鬼放出来了,从纸人里脱身的女鬼会变的十分暴戾,啥事儿都能做的出来,等它真闹出事儿,我就造孽了。小郭见我着急,又安慰我说,昨天风很大,会不会纸人给风刮到哪儿了,纸人又不是钱,应该不会有人捡吧。我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两个人推着摩托车又找了一遍,这一次连路边的麦地也走进去十几米远,地毯式的找,不过,还是一无所获。一转眼的,这就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儿,我们俩个停在一个小村子前面,我对小郭说道:“小郭,该吃中午饭了,我把你送回厂子里吧,纸人的事儿……”我咬了咬牙,这时候特别恨自己,叹着气说了句,“听天由命吧。”小郭这时候从身上掏出烟,递给我一根,说道:“黄河,上午找不到还有下午呢,反正咱今天也不去上班了,下午我再陪你找。”说着,小郭用火机把烟给我点着,指了指前面的村子,又说道:“我们家就在前面那个村子里,到我们家吃顿饭下午再找吧。”我看了她一眼,说真的不想去他们家,但是,人家陪着我找了一上午,又不好意思拒绝,骑着摩托车带着小郭很快进了他们村子。那天天气很不错,阳光明媚,这时候又逢着吃午饭的点儿,村里很多人都坐在自家门口一边吃饭一边晒太阳,不过骑着摩托车从他们身边一过,我很快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这些人的眼神儿很奇怪,一眼看见我没啥,等他们看清我后面坐的是小郭的时候,当时一愣,随即把目光又转到我身上,再看我的时候眼神都变了,变得一个比一个怪,要是三五成群在一块坐着,随即就会交头接耳,他们这是个啥意思呢?顶着路边很多人的目光,摩托车来到了一个小胡同口儿,我朝胡同里一看,又深又窄,好像也没住几户人,而且是个背阴胡同,两边都是高墙,显得有些阴暗。凭经验来说,这种胡同晚上最容易出邪乎事儿,因为胡同里常年不见阳光,住在这里的人也容易得乱七八糟的病。小郭伸出一条胳膊给我一指,说胡同里第三家就是他们家,我踌躇了一下,还是骑着摩托车进去了。进入以后,我这才发现,胡同里原来就住了三家,小郭家是最里面的一家,其他两家看着已经搬走了,院门锁的死死的,锁上都落了灰尘。来到小郭家门口,我一看,小郭家里也锁着门,不过门锁上没啥灰尘,看样子经常被人开启。我就问小郭:“你们家这时候咋也没人呢?”小郭脸色一暗,说道:“我爸妈前两年去世了,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个了,有时候我一个住家里就觉得瘆的慌,我就搬厂里住了。”说着话,小郭掏钥匙打开了门,我推着摩托车跟着她一起进了院儿。他们家院里到底是个啥样儿,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就记得院子里好像有棵老槐树,我还跟小郭说,在院子种槐树可不好,小郭说,这是他爷爷种下的,已经好几十年了。打开屋门,小郭招呼我进去。他们这个屋子我记得,是间老房子,还是瓦鼎木头梁的,进门中堂那里是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屋子里好像也没啥摆设,不过就是显得特别乱,塑料带、方便面袋、酒瓶子、饮料瓶子,满地都是,看来小郭这女生挺邋遢。小郭用脚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墙角踢了踢,招呼我坐下,我能坐哪儿呢,只能坐那太师椅上了,就那里还干净点儿。屋外院子里,还有个小房子,小郭把客厅里的电视机打开以后,钻那小房子里忙活起来。我这时候,也没心思看电视,在屋里院里来回转了转,我就发现,她这院子里邪气特别重,跟阴气还不太一样,叫人后脊梁发冷,一股子邪性。途中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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