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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战年汉末崩塌全顶级谋篇

来源:左耳 时间:2020/7/25

壹:羌族登场

东汉的王朝末年,戏剧性非常强。

总体上,用一句话可以概括:为他人做嫁衣裳。

开篇有三句话,分送三个人。

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送给袁绍先生。

在这里,我们要提前给袁绍辟个谣,拜《三国演义》所赐,这位爷被描写成了一个优柔寡断,败事有余的漂亮草包。

实际上,人家根本不是山炮!

袁绍作为三国这帮主公中前三(没错,没看错,前三)的存在,要不是碰到了三国最强天纵英才引领时代的曹操,他老袁家在汉末能整出什么样的局面你真不好说。

老三国两位老戏骨的眼神堪称神作啊!

他这辈子都是个做局的顶级高手,登台之初就做了个超大的局,一个出道巅峰堪比陈凯歌先生的局,而且这个局几乎成功了,但谁也没想到中间出了的那一点点小纰漏居然会如此致命。

当所谋过于逆天,布局过于宏达,无论个体的实力有多么的精明强悍,终归成败要在天的。

人算不如天算,很多东西有定数,强求不得反而会造下无边罪业!

没错,说的就是你袁绍。

有句话叫做“坏秩序也比没秩序强”。

这句话,送给古往今来的嘴炮历史评论家。

一代代的仁人志士在读史时对外戚和太监的祸国乱民痛心疾首,欲除之而后快,但今天的故事就告诉了我们,所谓的祸害一旦被迅速根除,迎接你的将是天崩地裂的秩序倒塌。

李鸿章有句名言:他是大清这破屋子的裱糊匠。

一句话就看出道行来了,这是活到极致的大明白。

老中堂打长毛搞洋务忙外交的一辈子没闲着,但人家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个修窗户的。

日拱一卒的一步步推着走,能走到哪算哪。

眼瞅就要死了,再下猛药非炸了尸不可。

原有秩序再操蛋,那也叫个秩序。

辛亥革命后确实大清迅速完蛋了,结果民国乱成啥德行我们也都看到了。

必须打出一个蒋介石来,大小军阀才稍微消停了,直到唱起了东方红,中国的红太阳才算正式升起来。

整个20世纪,其实都是在重建秩序。

还有一句话,叫做“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送给即将走人的汉灵帝。

这位爷是个彻头彻尾的亡国之君,昏君的所有特征与爱好这位爷一点没落下。

东汉的亡,一半算在党锢,一半要算在他的头上。

王朝末年往往乾坤既倒,大厦将倾,亡国之君往往皆有大小悲壮,但这位爷的死让人总觉得“该!可特么死了!”

在他的胡作非为下,老天召唤出了一个更大的妖孽为祸世间,没有这个顶级大魔王,三国时代不会这么快的开启,黎民百姓不会这么的生灵涂炭。

他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这个妖魔,就是大名鼎鼎的董卓。

董卓这个西北军阀之所以能够赶上汉末这趟乱轰轰的末班车并最终将司机踢一边子去了,除了袁绍导演一手为他扫除了所有障碍外,最初的原因,是羌人又叛乱了。

羌族这个民族,我们憋了整个东汉,终于在今天上场了,他们终于开始要影响中国历史了。

这份影响,并非如匈奴那样咱们树欲静但丫风不止,人家羌族人民其实非常心酸无奈。

“弱国无外交”这句话永远是句真理,咱们所谓的“礼仪之邦”碰见软柿子的时侯其实啥缺德事照样都能干出来。

当暴行成本特别低,收益相当高,还没啥远期追责机制时,甭管是啥信仰开道,普遍还是王八蛋居多。

羌族人民在整个两汉都是让汉族人踩在脚下来回蹂躏的,最后历史中留下的名字却是“西戎作逆”。

要么怎么说一定得为了子孙后代强大起来并打赢意识形态之战呢!

要不咱现在受了委屈吃了亏不说,千百年后还得让“礼仪之邦”埋汰咱。

汉人后裔提起“煌煌炎汉”时还总咬牙瞪眼的叹息羌人这帮野蛮人。

实际上根本没必要,还是别得便宜卖乖了,就是咱自己从头到尾的不是东西。

最早的羌族祖先,是活跃在华夏中央的,出现在现代的山西、陕西甚至河南等地,但后来被商人打败而西迁,后来秦国强人秦穆公又将羌人再次往西赶,这个民族最终基本定居在了中国西藏和青海高原上,个别部落分布在整个西域、甘肃、云南和四川。

总体来说,就是整个西南西北沿线上。

随着时代的发展,到了西汉时,这个民族开始出现在中原统治者的视野里。

因为他的规模出来了。

到了东汉时,已经存在着近百个规模大小不等的羌人部落了,有的大部落(大牂夷)在公元94年时“内附”时统计,人口已经超过50万了。

顺帝时期(公元-年),反叛羌人中能打仗的人手合起来突破有二十万了。

总体估算,羌族人口上百万总是有的。

同是少数民族,那边匈奴那么大的地盘,全胜时期整个部族也不过号称百万,羌族在那么艰苦的青海高原上是咋养出来这么多人的呢?

别看“羌”这个字是从“羊”脱胎出来就判断羌族是游牧民族,早在公元前1世纪,将军赵充国就已经提到过在临羌(青海)一带发现了大量的“羌虏故田”。

人家羌族人是会种地的。

羌族到了东汉晚期,他的游牧性质已经大减,民族特性已经变成了半农半牧,大多数的羌人部落掌握了耕作技术,开始了半耕半牧的定居生活。

讲“长城”的时候我们说过,农耕对游牧的最大优势就是总能量产出上的巨大碾压,单靠游牧,那么小的地带是产生不了如此庞大的人口。

对于中原王朝来讲,你只要定居,就一切都好办,匈奴之所以成为两汉的心腹之患,除了爆表的战斗力外,最大的因素就是人家居无定所,跑起来还飞快,你找不着他。

打起仗来,每多走一百公里,你的战争成本就将呈几何层级的速度增长,只要你找不着人家,只要你凑不齐足够规模的马队,只要你训练不出大量的骑兵,你拿我就没辙。

而一旦你选择了定居,那么这最大的征伐成本就将减下来。

汉民族的人口优势将凸显出来。

你那点人和我几千万一比就太可怜了。

这是羌族虽然人比匈奴多得多,但却一直没怎么闹起来的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各羌族之间,心并不齐。

和匈奴不一样,羌人从未结合成为一个统一的部落联盟,自己内部就因为抢地抢牲口的内斗不休。

这也正常,因为部落形式的统一往往需要出一个不世出的大神才能完成。

比如冒顿统一匈奴,铁木真统一蒙古,努尔哈赤统一女真。

只有这种大神,基本上才能有机会将一个所谓的“民族各部落”团结成一个“民族共同体”。

咱们管人家叫“羌”,是根据习性和地理位置对这近百个部落进行的统称。

人家内部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民族,人家内部并没有整出来什么左贤王、右贤王、龙城大会这种民族认同与架构。

所以羌族的大神始终不出世这也就客观的减轻了中原政权面对羌族部落的压力。

不光如此,我们的中原政权对羌人们还恨人不死的总玩挑拨离间。

今挑唆甲抽乙,明天带着乙跟着我去烧丙的房去然后再赖到甲身上。

论阴险滑贼,不对,论博弈咱们是有着悠久历史与天赋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直到武帝时代。

之前我们说过,武帝之所以要打通河西走廊,除了断匈奴右臂,斩断与西域的联系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武帝要隔断匈奴和羌族间的勾勾搭搭。

武帝比较担忧羌族这个还算省心的孩子被不良少年匈奴带坏了,羌族对于汉族来讲,在过去的几百年中也一直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羌族在武帝一朝也没少挨收拾,不过全世界在当时都挨刘猛男的欺负,你还算一般啦,所以这段故事我基本上没咋写,在武帝版块大家也就没看着。

不过武帝当年没有料到的是,羌这个看似省心的孩子,最终会以另一种方式“毁灭”你的王朝。

这个方式,就是“内附”。

“内附”这词比较好听,其实说白了就是投降,跟你大汉说,我服从你领导了,我给你戍边,你让我进你的边郡生活吧。

羌人内附对于汉来讲,最开始似乎只有好处,就像后来刘秀对南匈奴的态度一样,给你块特区,然后以夷制夷,游牧那边再有抢劫的你们跟他们打去吧,大量的减轻了边患压力。

更美好的是,羌族和匈奴与西域需要大汉给大量的岁币赏赐不同,羌族你什么都不用给,甚至连技术帮助都不用,你只要让给我块地,咱就帮你守边疆,还不给你惹事。

这种异族军屯边防军让大汉在“羌族内附”问题上开了口子。

最早在西汉景帝时期,羌族部落的酋长第一次提出了请求允许他们守卫陇西边塞的要求。

要求最终得到了批准,这个部落最终被安置在了陇西郡的五个县。

但后来,羌人内附的趋势开始刹不住车了,王莽祸害中原时,趁着边境无人管,已经有大量的羌人开始大规模地迁到西北边境诸郡了。

地肯定是越往内地越肥沃,谁不盼着自家地段越来越好啊!

34年,到东汉了,刘秀从隗嚣手中接收陇地时已经发现,这一地区已经存在着大量的羌汉杂居的情况了。

隗嚣作为枭雄在陇地长期盘踞的时候是妥善的处理好了汉羌共处问题的,人家两族人民凝结的友谊十好几年长青,结果他一被灭,没多久羌人就反了。

35年,在习惯性大力出奇迹的猛男来歙和西北元老马援的平叛下镇压了陇西的羌族叛乱,并继续将叛乱部落安置在天水郡和陇西郡,但已经有少量的羌人开始被安置在扶风地区了。

对于汉王朝来说这是个并不乐观的信号,因为羌人已经进入关中了。

王莽、赤眉、延岑相继祸害关中后的巨大衍生劣势开始出现,三辅沃野千里却出现了巨大的人口真空,人家羌人在陇西高原却根本没掺和你那乱哄哄的复古大乱。

此消彼长,你刘家的龙兴之地没有那么多人口保证绝对优势了。

到了94年,蜀郡边界的大牂夷种羌首领率领同部族五十多万人口归附朝廷,和帝任命造头为邑君长,赐给印绶。

年,蜀郡边界外的羌人龙桥等六个部族人归附东汉。(度田政策下有零有整的编户齐民)

年,蜀郡边界外的羌人薄申等八个部族人又将整个地区归附东汉。

羌人的不断内附,透露出两个信号:

一个信号,是在冰河期的大环境下,塞外边陲的生存条件在恶化,越来越多的部落选择了走下高原去端汉人的饭碗。

另一个信号,就是羌人的人数已经超越了固有生存地盘的承载能力了。

人家在生殖能力上不比你汉人差。

对于越来越往关中靠拢的羌族人,东汉开始设立两个专门的都尉府(一在京兆,一在扶风)进行“重点关照”。

其实羌人内附,如果处理好的话,是有好处的。

因为只要你走进关中平原,进入农耕区,那你脱牧入农就是必然,几代之后,你的尚武与骁勇就将不复存在。

到时候,你就不再是威胁而是当地的人口红利。

东汉的算盘打得响,但他忽略了两点。

第一,你不能歧视人家,你得开放包容的让人融入进来。

第二,儒家文化必须渗透进去,换句话说,你要从生活,习惯,习俗等等诸多方面渗透羌族。

这两点,东汉全没做到。

东汉对人家羌族很不厚道。

汉族的边防官员以及行政官员不拿人家羌族人民当人,各种欺压,贪污,扰民,极大地激起了羌族人的种族仇恨心理。

人家羌人其实并非狼子野心,比如前面我们写的规模极大的五十万羌人内附就并没有给东汉造成多大麻烦。

因为内附的地方是蜀郡,四川当地对于羌族人民的骚扰和歧视并不严重。

所以整个东汉末年,蜀地的羌乱一直并不严重。

真正出问题方向是那个天下金角。

大汉这买卖,起于东南,亡于西北。

光武中兴,兴于幽艮,衰于乾凉。

造成这一切的背后时代底色,是关东士族集团对西北地区的长期蔑视与践踏。

贰:羌乱根源之谜

公元年,班超落叶归根。

接替班超的是邓皇后父亲邓训的门下弟子任尚。

任尚问班超:“君侯在西域三十余年,临行前给小辈儿个建议吧。

班超说:“咱们手下的西域基层公务员全都不是孝子贤孙,好人是不会来这的,全都是因罪给发配到这的;你打交道的这帮蛮夷则跟野生动物一样,养不熟,爱咬人;您性子严格嫉恶如仇,这是我比较担心的,水清就养不出大鱼,管严了就得不到底下人的拥戴,建议少规矩,宽小过,只要不过底线就千万别太较真。

这位70岁的将魂说出来的“西域真经”,任尚应该如欧阳锋般执著的天天揣怀里昼夜思索。

但班超走后,任尚对左右讥笑蔑之曰“平平耳”。

没几年,西域大乱。

任尚这位纸上谈兵的大言不惭者推倒了羌乱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公元年,隃麋国相(关中扶风地区)曹凤上书说:“自从本朝挂牌开张以来,西羌人每次犯法作乱基本上都是烧当羌这个部落发起的。

主要是由于烧当部所占据的大、小榆谷(青海省贵德县东河曲一带)土地肥沃还享有西海(青海湖)的渔、盐之利并有黄河作其屏障。

这帮蛮夷离着中央远,所以他们能够强大起来称雄于其他部落然后开始凭借地利不往人上走,招揽引诱羌、胡跟咱天朝作对!

如今烧当部被咱打跑仓惶逃亡,我认为应当乘这个时机重建恢复王莽时代的西海郡,控制大、小榆谷,广设屯田,减轻由内地往边塞的运粮负担,堵死羌人恶心人的老窝。

和帝批准,下令恢复原西海郡的统治建设,命金城西部都尉府迁往该地戍守,扩大垦田面积,在黄河西岸屯兵,共计三十四部。

东汉的上半页,实际上也有大大小小的羌乱,但有能耐挑头的烧当羌被在公元一世纪被东汉基本削平,大部分羌人也在越来越残酷的冰期环境下开始走内附的道路,归降的羌人诸部分散于陇西各郡,眼瞅这个异族就要化于无形。

但是,羌人们放下武器后才发现,自己当初应该选择有尊严的和汉人死磕到底。

变成了顺民被剥夺武装安插到各郡的羌人们成为了当地的底层公民。

种最烂的地,干最苦的徭役,承担着几乎所有的兵役。

无论是汉官还是豪强,全都没有拿羌人当人看。

羌族人的悲愤日益深重。

此次曹凤上书的建设西海郡从战略层面英明正确,的的确确这块地区一定要占领。

但在真正实施的过程当中,变了味道。

这次重建西海郡成为了压在内附羌人们身上的大山,这些建设的徭役和屯兵的指标,大部分落在了各地羌人头上。

无论是凉州长官们还是凉州豪族们,因为羌奴的存在那些年过的都非常悠哉。

但这是羌乱的第二块多米诺骨牌。

年,随着第一块骨牌的推倒,西域乱象越来越严重,东汉政府只能不断地去加码西域的投入。

本着就近原则,援兵和给养要从凉州出。

凉州政府又照惯例派遣骑都尉王弘发金城、陇西、汉阳各地羌兵数千骑远征西域。

注意,此时连罪犯军咱汉人都不出了。

第三块多米诺骨牌推倒。

这次汉军将领仍然认为会如从前一样踩着羌人脑袋拿鞭子抽着就送他们当炮灰去了,但此次却和从前并不相同。

所征的羌人们由于出征手中有了兵器,人家有能力去思考下这些年的血海深仇了。

羌人们不愿死于异乡,到酒泉的时候已有不少人做了逃兵。

消息传来,西域诸郡一如既往的粗暴对待,各郡派郡兵阻拦羌兵,更有甚者将羌人的家园烧为灰烬,将羌人的妻女残暴侮辱。

陇西诸羌当煎、滇零、钟羌等部落开始愤而反抗。

我们“内附”后,不期待能给我们正式户口和待遇,但你却连最基本的活路都不给我们了。

仗由我们打,赏由你们领;徭役我们出,给我们的土地却最贫瘠;我们的族群越来越虚弱,但我们头上的压迫却越来越沉重!

你们汉人想一步步灭绝我们的种族!

即便羌人们没有民族宣传队;没人能整出个羌人版的《兵车行》和《无向辽东浪死歌》;没人能喊出“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和“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的爆棚口号,但仍然耽误不了羌族各部相继揭竿而起。

多年的陇西民族高压锅终于爆炸了,即便大部分羌人此时附汉已久,并无铁器,但羌人们以竹、木替戈、矛;拿木板桌案当作盾牌开始了反汉暴动,并一举断了陇道。

事出突然,这些年的仗都是“羌奴廉价兵”打的,凉州汉人养优处尊日久,陇西各郡县官府不能制。

自此,轰轰烈烈的六十年羌乱拉开序幕。

年诸羌起义,到了年年底的时候,东汉的官军已经被人干死一万多了。

最可怕的是,实力最大的滇零羌部开始自称“天子”于北地,并开始召集武都、参狼、上郡、西河诸杂种,众遂大盛,东犯赵、魏,南犯益州,杀汉中太守董炳,遂寇抄三辅,断陇道。

年时的局面,是东汉关东军战无不败,但万幸西域驻军的梁慬受诏回屯金城,引兵击羌,转战武功、美阳,连破乱兵才使得羌势稍减。

这个时候,连陇西富庶肥沃地段的湟中诸县由于兵乱都已经达到了一石小米要万钱的地步,凉州开始变成人间炼狱,在此次民族暴动中,陇西汉人被杀者不可胜数,当地政府已经不能控制局面。

仗打到年,主政的外戚邓骘已经打算放弃凉州,大多数的官员纷纷鼓掌赞同。

明面上的原因是财政与后勤困难,那地方消耗太大,还不太平,养不起。

其实深层的原因是因为根据汉朝的回避法以及凉州派朝中没人。

关于“回避法”前面我们介绍过,为了避免本地利益集团做大,官员不能被指派到自己老家去任职。

这其实没什么,但是关东士族集团为了防范关西豪族,在凉州乃至整个关西地区(函谷关以西)的官员任职指派上面犯下了巨大的防范性失误。

效果确实非常好,关西豪族确实被你防死了,但你也逼出了更可怕的一个魔鬼。

因为西北豪族尚武,所以关东派一直对这个群体异常防范。(烈士武臣,多出凉州,西北豪勇,实过诸州)

整个关西推荐上来的茂才和孝廉因此基本上都没有回到西部中国任职,而是大量的被调到了东北去做边官抵御鲜卑,或者去关东找个地儿安排了,在关西当官的全是关东士族。

关东士族用此来压制西北豪族结党成派上是有巨大效果的。

比如东汉的凉州有敦煌、酒泉、张掖、武威、金城、陇西、汉阳、武都、安定、北地十个郡,这十个郡的孝廉和茂才在分配工作时基本上不会给你放回函谷关以西的,而是给你分散的扔到关东各地。

但关东士族们分配工作时,却可以南阳的人放到颍川,颍川的关系户放在汝南。

名义上确实都回避了,但在最终效果上却变成了关东各地官员由于老家离着不远,关系上有渊源,渐渐通婚、学徒的结成了士族集团,但关西的代表推荐上来后就被扔到了关东的汪洋大海中。

到了和帝时期,关东士族规模初现,开始影响朝政出台了一个“更科学”的政策:满20万人的郡国每年举一人,不满20万人的两年举一人,不满10万人的三年举一人;边境地区郡国人少,10万人以上则可以岁举一人。

这其实是关东士族对关西豪族的官场计划生育。

关西本来人口就少,但自此同样是郡级单位,关东的郡因为人口多所以比你关西的茂才和孝廉指标多。

再加上关东的郡县数量占了全国的70%,所以每年关东地区推荐上来的储备官员在数量上开始对关西地区出现碾压。

对比下两个区域的郡县密度

最终,在东汉的帝国官场演化上,关东由于官员数量和州郡密集的优势与垄断,渐渐演化成了士族集团,关西仍然是各地孤岛的豪族社会。

这用在防范西北“金气悍猛”上确实是制度上的妙招,但在羌人内附的大背景下,其实变成了一味制度毒药。

隗嚣在陇西时,跟上百个羌人关系处的非常棒;马援同志在初期扫平叛乱后入驻陇西六年,当地歌舞升平。

但只要换了关东的官员主政凉州,凉州的大小叛乱就层出不穷。

很多民族性的问题,非本地人往往是无法体察到其中的病症关节;

非本地人也更是根本不会在乎你当地人的生态和长久利益的。

再回到上一章中我们说到的东汉基层良性的官场生态。

基层功曹自治,地方官吏和谐。

还记得原因是为啥吗?

因为老家离的不远,因为各种姻亲门徒关系,咱们都是一个圈子的,所以你好我好大家好,咱们是能长期博弈的群体,所以大家能耐下性子来享受长期投资互惠互利的红利。

但到了凉州,官场生态就变味了。

我这个郡守长官首先往往看不上你地方上的豪族,你们落后,你们人少,你们在朝中没有话语权,你们连推荐高级公务员的名额都那么可怜,我跟你们不仅没有长期的利益合作关系,而且我这个关东的士族来你们这当官完完全全就是耽误了自己经营关系的事业上升期。

其次,关东考核上往往是经营指标,关西考核尤其是凉州考核上往往就是稳定指标,所以关西长官们手上兵权重,这也进一步改变了关西“功曹们”权重的平衡状况。

当关东士族作为凉州长官发自内心的看不起,不耐烦,缺乏长期预期,还权力非常大的时候,对凉州本土的粗暴型政治就不可避免了。

在这个政治模式推演下,应该是关东长官和凉州豪族间的关系开始日益尖锐,但是羌人的内附成为了洪七公和欧阳锋对掌时非常可怜的“藏边五丑”。

长官们下达的各种粗暴型政治指令,被地方豪族们拿羌族人民当了出气筒。

实际上此次声势浩大的巨大羌乱,根源在于在防范西北豪族做大的前提上,大量的外地人主政西北官场导致了整个关西地区终东汉一朝也并没有打造出“正循环”的长官与地方互惠模式。

羌人在这个局面下,最终变成了高层博弈下的惨痛买单者。

在这次凉州留弃大会上,代理皇帝的邓骘说:“凉州该扔了,这就好比衣服破了,要是拿另一件衣服去补那两件都完蛋了,现在就应该彻底放弃凉州全力保住关中。

但这时,当年刘秀留下的权力框架开始熠熠生辉,皇帝在国家大事上是要和三公进行商议的。

在关东的三公商讨此事时,有一个关东的明白人起到了最终保卫关东政权的作用。

郎中虞诩对太尉李修提出了凉州不可弃的三个建议:

1、当年先帝废了这么半天劲才拿下了陇西,现在有点困难就不要了对不起列祖列宗。

当时安定出身的官员王符著书《潜夫论》中对于弃凉的行为有过一段非常有意思的反讽“地无边,无边亡国。是故失凉州则三辅为边,三辅内入则弘农为边,弘农内入则洛阳为边。推此以相况,虽尽东海犹有边也。”

大意是:你就退吧,人家早晚给你赶海里面去。

退你能退到哪去?陇地是多么的重要!当年云台将全部出动废了四年劲才收回来的帝国屏障被你们崽卖爷田不心疼的说扔就扔了!

2、凉州要是弃了,三辅就是边塞了,咱大汉的祖陵都在那,咱不能让列祖列宗戍边去。

3、自古向来关西出将,关东出相,自中兴之后,烈士武臣,多出自凉州,现在羌乱三年,但羌、胡仍然不敢入据三辅为心腹之害者,是因为凉州本土仍然被当地豪族掌握在手中的原因。

羌乱后凉州士民披坚执锐的冒矢石拼杀,父死于前,子战于后的义无反顾,不过因为仍然心向大汉。

如果割而弃之,因为百姓向来安土重迁,一定会抱怨我们被祖国像蛮夷一样的抛弃了!

到了那个局面时,虽然忠义之士,心中也不可能不愤恨!

一旦凉州豪族趁着天下饥敝,海内空虚,与羌人豪雄相聚,量材立帅,驱氐、羌以为前锋,挥杀东来,即便贲、育为卒,姜太公为将,咱也顶不住人家了。

关东多少年没打仗了心里没点数嘛!

函谷以西,园陵旧京不仅不再归我大汉所有,而且这哪里是补破衣服的事!这是病魔最终要人命的节奏!

李修说:“你要是不说我都没你这觉悟,依你之见该咋办呢?

诩说:“现在应该收广凉州豪族子弟入朝“凉土豪桀”,令诸府各辟数人进入中央,给人家鼓励,给人家希望。

最后,虞诩说出了一句总结的实在话“以拘致防其邪计”。

防止他们想邪的歪的。

太尉李修是颍川人,虞诩是陈国武平人,这俩都是地地道道的关东士族。

这两位关西的恩人其实到最后,虞诩的整体思路也并非是为了关西豪族说话,而是通篇的如果人家关西反了咱打不过人家的最坏结果考虑。

无论怎样,在东汉仕途体系下越来越壮大的关东士族对函谷关以西的感觉始终更像是利用区和缓冲区,而并非祖国与民族。

函谷关这道关东与关西“东汉折叠”般的认知逻辑最终使得那道坚刚勇猛的西方金行之气纵贯了整个公元二世纪的不断向东逼来。

叁:凉州三明

太尉李修在虞诩的建议后开始集中三公商讨最终决定不弃凉,给邓鹭怼回去的同时开始辟西州豪桀为掾属,拜长吏子弟为郎,以安慰关西豪族。

虞诩在刘秀留下的政治结构下利用三公的力量完成了对大将军邓鹭的制衡,不仅保住了凉州,还将凉州的大量豪族子弟进行了特招入朝,变相的肯定并鼓励了西凉豪族们对羌人的不合作。

他的此次建议几乎莫种意义上拯救了东汉。

因为转过来年后,凉州诸郡长官表示,咱不弃凉州,但能让我们往安全点的地方挪挪窝吗?(二千石、令、长多内郡人,并无守战意,皆争上徙郡县,以避寇难)

在三公那没面子的邓鹭同意了其中四个郡的请求,四郡治所开始迁徙。

陇西徙襄武(今陇西县),安定徙美阳(法门镇),北地徙池阳(泾阳县西北),上郡徙衙县(白水县)。

这特么跟弃凉有什么区别!

上述四郡的凉州豪族和百姓根本不愿意离开故土,但内斗内行手中还有兵权的各郡长官开始强迫凉州人民跟他一块搬家。

领导们毁了人家的庄稼,拆了人家豪族的壁垒,烧了凉州多年积聚的辎重,名义上不给羌贼们留下,实际上是断凉州人民的退路。

人祸又赶上了大蝗灾,上述四郡百姓流离失散,死伤大半,大量的凉州百姓因这项政策彻底破产变成流民。

如果没有前面对凉州大豪族的政治示好与收买,这次浪催政策基本上就已经彻底逼反凉州豪族了。

即便如此,到了这年秋天时,汉阳人杜季贡、同郡人王信等人已经开始与羌人通谋了。

不过这几个通羌的汉奸是小把戏,因为杜季贡做了羌人的将军。

但凡是个西凉的大豪族,羌人向来要尊汉人当领导指挥同志们造反的。

中央自始至终担心的是西北的豪族去挑头,所谓“豪雄相聚,量材立帅,驱氐、羌以为前锋,席卷而东”。

像黄巾起义,像西北羌乱,统治集团担心的永远是混的不好的地方统治阶级。

此次羌乱,绵延了十多年,直到年度辽将军邓遵率外援南匈奴万骑击羌人匪首零昌于灵州,任尚击破先零羌才算开始出现转机。

主要原因还是凉州在长期的战乱中变成了死地,陇西本土豪族据坞自守,羌人背后受敌且没有足够实力与后勤冲下陇山去攻打关中,更没有足够的见识去成立一个稳固的政权,最终这次的羌乱算是把凉州饿死后平定的。

年春,任尚招募了当阗种羌的榆鬼等五人刺杀了汉奸杜季贡,榆鬼被封为了破羌侯;秋天,任尚又派出了效功种羌的内奸号封刺杀了叛羌首领零昌,号封被封为了羌王。

年,邓遵募上郡的全无种羌的雕何等刺杀了狼莫,封为羌侯。

终结羌乱的其实是羌人自己。

在十年大乱中几乎不再有正常的生产活动,活下去开始成为了所有造反派的刚需。

东汉政府开条件了,以后不拿咱当下等公民了,条件是交出匪首。

咱要不还是把挑头的宰了吧。

在造反派中,一旦造反事业出现挫折和不可持续的趋势,当初挑头的人和势力基本上都难以逃过被同伙出卖的结局。

当你挑头撕破脸的博弈对象开始对你展现出巨大优势的时候,千万记得做第一个投降的人。

在东汉朝廷给政策后,各羌就把前面挑头的那伙给内部火并了,零昌、狼莫和汉奸死后,诸羌瓦解,长达12年的羌乱落幕。

此次羌乱,用军费二百四十余亿。

边民死者不可胜数,凉、并二州,彻底被掏空。

随后的几年,大小的羌乱仍时有发生,烧当羌仍然是最大祸头,但基本上被护羌校尉马贤带着羌军打打拉拉的始终并没有扩大化。

20年后,第二次大规模羌乱再次上演。

年,西北官员大调动,干了多年护羌校尉的马贤被调动为弘农太守,来机为并州刺史,刘秉为凉州刺史。

此时的大将军梁商在来机上任前特地嘱咐:“羌族那帮蛮夷行为乖张,说话着三不着两,咱们的统领之道也要跟着变化,因地制宜的根据当地风俗而变,你们几位向来嫉恶如仇,干啥都要分明白黑,孔子他老人家说过,对不仁的人逼的太紧会出祸乱的,更何况统御的是戎狄,各位到任后务必安抚羌胡,防其大故,忍其小过。”

梁冀他爹说的这话简直是当年班超的翻版,但来机等人跟当年的大傻X任尚一样,到了任就“多所扰发”了。

他在关东,绝对不敢嘚瑟,因为关东各地朝里基本都有人,你要是做的过分了人家各地在中央的话事人会找你麻烦的,你后面还混不混了。

但是关东的官员只要到了关西,尤其是到了凉州,马上就普遍性的制度性腐败崩塌。

因为关西地区的底层状况基本上没有办法上达天听,三公九卿级别的国家级干部基本上都是关东人,下派到凉州的关东官员们根本不必担心被行政追责。

甚至某种意义上,他们甚至有着主观意愿去逼反羌族。

因为战争打起来时,来钱的速度更快。

官员大轮换后不到一年,年夏,且冻、傅难种羌等再次反叛,攻金城,与西塞及湟中杂种羌胡又一次的寇三辅,杀害长吏。

朝廷紧急拜马贤为征西将军,以骑都尉耿叔副,将左右羽林、五校士及诸州郡兵十万人入屯汉阳。

凉州豪族内部再次开始结坞自保。(扶风、汉阳、陇道作坞壁三百所,置屯兵,以保聚百姓)

春,马贤在射姑山被羌人打败,马贤及二个儿子皆殉国,随后巩唐种羌三千余骑甚至杀下了高原,烧了关中的汉家皇陵。

秋天时,羌人诸种八九千骑开始入寇武威,河西震恐,安定郡和北地郡再次把治所迁到了三辅地区遥控办公。

在形势最不利的这一年,著名的“凉州三明”中的第一个“明”上场了。

皇甫规字威明,安定朝那豪族。

马贤遇难后,安定郡守任皇甫规为功曹,皇甫规率甲士八百击退来犯羌敌,打出名堂后,皇甫规给朝廷上了奏折,这个奏折堪比一个小炸弹,他讲明白了两件事:

1、朝廷平羌乱动辄百亿的军费拨款大部分被军官和恶吏贪污克扣了。

官军小胜就虚张首级报功,军败就隐匿压根不报,底下的将士们不仅军饷都发不下来,甚至连饱饭都吃不上。

2、羌人之所以反叛,全是因为守边将帅不懂安抚治理的原因。

凉州各郡经常骚扰虐待安分守己的羌人,天天薅人家羊毛,给人家弄急眼了最终招致大祸。

最后,皇甫规主动请缨将扶风雍营和京兆虎牙营以及安定、陇西两郡暂时没有战斗任务的五千士兵拨给他去偷袭羌人。

陇地我素来熟悉,用兵上也有经验,年龄岁数刚刚好,请领导给机会。

这篇大实话后来被关东领导们否了。

想进步是可以的,但你咋能把羌乱的根子是我们关东士族的人祸这个事给捅出来呢!

作乱的是蛮夷!跟我们这帮文明人有什么关系!

就特么你明白!要是让你掌了兵权还了得!

皇甫规随后进入了十几年的沉寂。

最终的解决办法,还是跟20年前一样,给凉州豪族仕途优待,对羌人招抚为主,等羌人们自己断奶。

只要关中豪族们不造反,羌人们就永远不可怕。

年,护羌校尉赵冲招降罕种羌率五千余户。

年,赵冲一年共斩羌六千余,得牛、羊、驴十八万头,叛羌诸种前后三万余户到凉州刺史处投降。

年,赵冲战死,但杀羌颇多,得牛、马、羊二十余万头。

年,左冯翊梁并以恩信招诱叛羌,狐奴等五万余户投降,陇右复平。

这第二次羌乱,没有上次那么邪乎,但仍然花了八十多亿。

前面两次羌乱,根源上其实并没有根治。

因为主政的是关东人,平叛的也是关东人,在凉州内部搞的焦土政策也客观上掐灭了羌人做大做强的可能。

每一次的平叛招降,其实上都是20年时间的一次休战协议。

关东士族集团一方面温水煮青蛙的给待遇,给官员名额的紧紧拉住了凉州豪族,然后对羌人的死活一如既往的习惯性忽视,最终擦屁股承担汉羌矛盾的基本上还是凉州本土豪族。

因为羌人最终闹暴动的时候仇恨的是你们本地汉人,而不会仇恨千里之外的关东人。

这样一举三得。

1、挑拨西北汉、羌民族矛盾。

2、每次羌乱都剧烈的消耗掉了凉州的实力,本质上阉割了凉州豪族的战争潜力。

3、每次平叛时还能发笔战争财。

某种意义上,美国人现在正在满世界的扮演关东士族的这个角色。

15年后,公元年,第三次羌乱轰轰烈烈爆发,烧当、烧何、当煎、勒姐等八部种羌侵犯陇西金城塞。

这些年凉州其实还是老样子,因为主政的是梁冀,不过五年前凉州豪族因为自己的争气其实已经对这个世道做出了本土人的努力与抗争了。

秋季,南匈奴一部起兵反叛,攻打美稷,东羌诸种响应,此时安定属国都尉、敦煌郡人张奂刚刚到任。

凉州三明第二位登场。

张奂字然明,敦煌渊泉豪族。

张奂年少时遨游三辅,拜太尉朱宠为师,后于梁冀的大将军府征辟入仕。

因为是梁冀的人,张奂这个敦煌人很罕见的回到了羌乱地去执政,领导本来是想让小张去发笔财的,结果张奂到任后展示展现出一个凉州本土官员的责任与良心。

张奂到任安定属国后听说南匈奴叛汉,但此时仅仅有官军,张奂随后冒死进兵屯守长城要塞然后派部将王卫去招降东羌。

条件谈好后,东羌诸种降服,然后张奂带着东羌诸种的豪帅们(部落首领,咱给人家收编后叫“豪帅”)一块进击南匈奴,南匈奴且渠伯德部投降,此次兵乱平息。

战后,东羌诸种豪帅照例给张奂上贡战马二十匹,金耳环八枚做见面礼。

张奂在东羌诸豪帅面前发誓:“即使马匹像羊群便宜,我也绝不会牵入马棚;即使黄金像小米样常见,我也绝不会装进自己的腰包,同志们都拿回去吧。”

东羌诸种被张奂感动了。

东羌豪帅们对张奂说:您前面的八任都尉都是大贪官,拿我们都当提款机,我们不服从就带着羌人中的别的部落去欺负我们,我们在群众斗群众中一次次地被领导们洗劫,您来了可千万再也别走了。

张奂确实并非是打嘴炮,他到任后清廉克己,东羌诸种无不心悦诚服,张奂的政令和教化畅通无阻,羌汉联欢搞得有声有色。

结果羌人的好日子就三年,年,张奂因为工作业绩突出被调走,东羌地区再次失去了希望。

年,凉乱再起。

同年八月,桓帝政变成功,梁冀被诛杀,梁冀的故吏、宾客被免黜者有三百余人,张奂也由于是梁冀的属吏入的仕被暂时牵连罢官。

但是,随着所谓的“汉亡之始汉桓帝”上台,终东汉一朝的羌乱却被终结了。

桓帝和宦官集团开始跟关东士族展开了声势浩大拳拳见血的互撕,凉州问题的真正底色终于开始显现出来。

凉州羌乱终于在皇帝新衣被揭穿后,回归到了凉州人自己的手上。

人家的本土问题,你美国,不对你关东瞎尼玛掺和什么!

在这最后一次东汉羌乱中,后世大名鼎鼎的凉州三明悉数登场!

皇甫规,字威明,安定郡朝那县人。

张奂,字然明,敦煌郡渊泉县人。

以及最后也最凶的一明。

段颎,字纪明,武威姑臧人。

日本人在做游戏时,各方面的特点和数值还是相当靠谱的,不过以段颎而论,武力、智力、政治、魅力的数值还是给低了。

段颎自幼学武习文全面发展,举孝廉后为宪陵园丞、阳陵令,后迁辽东属国都尉。

在守辽东的任上,段颎名动朝堂。

这位东汉李云龙为了打胜仗敢假传圣旨。

话说鲜卑率军侵犯边塞,段颎带队围剿,这位爷从来就没打算把这帮鲜卑轰走就完了,而是准备把这一伙彻底敲死。

他害怕这伙鲜卑军被吓跑,居然令驿站大张旗鼓的拿着伪造的玺书大张旗鼓的给他下令,让他回军。

段颎假模假式的退军后埋伏起来了。

然后信以为真准备踏踏实实抢劫边郡的鲜卑人被老段包了饺子。

谁知道你们汉人兵不厌诈到能拿圣旨当道具啊!

事后,段颎因为行为特别恶劣,虽然有功,但仍然被处以戍边刑罚,但这样的人才领导们是不会忘记的,没多久山东闹贼,聚众三万人,郡兵不能克。

桓帝诏公卿选将,司徒尹颂推荐段颎,段颎拜为中郎将去山东剿匪。

段颎去了就斩首万余,余党降散,段颎军功封为列侯。

年,由于梁冀被打倒,桓帝开始转变过去关东士族对关西豪族压制的人事政策,命武威人段颎做了护羌校尉。

随着半个多世纪以来,凉州人第一次拿回了这个本土关键职位,羌族人民的梦魇就位登场了。

肆:段颎屠羌

年段颎刚刚上任后,就带着护羌校尉本部军和湟中义从羌共一万二千骑出征了。

在这里,要着笔墨说下这些年平羌的战役都是啥兵种打的了。

比如说段颎这回带的“湟中义从羌”是个啥?

湟中,是指地名。

义从,是指少数民族雇佣兵。

羌,是指民族。

这个部队最早是叫“湟中义从胡”的,当年大月氏被匈奴打跑后,有一小部分月氏人并没有走,而是上了青海高原和羌人当邻居,后来霍去病破匈奴,取河西,将势力蔓延到湟中地区,月氏部来降开始与汉人打交道。

从那时开始月氏人就跟随汉兵战斗。

当时咱大汉士兵天下无敌,这伙月氏人类似于咱的伪军,咱厉害时就跟着猛,咱要是打不过他跑的比咱快,当时这伙月氏人在湟中、令居(甘肃永登西北)以及张掖定居,号曰“义从胡”。

后来随着各种战斗以及人口变迁消耗,这只雇佣军部队的人口成分也在不断变化,比如现在,湟中地区的主体人种变成了羌人,史书中也就变成了“湟中义从羌”。

这个部队需要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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