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和自己看着差不多大。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却说不上来。
“您是陈老师吗?”
“我是的,你好。怎么称呼?”“叫我阿页就可以。”
“阿页?这名字真特别,不过很好听,感觉在说啊耶一样。”
“……”
陈老师的话一直从她左耳进右耳出,
她没有觉得有趣,就是觉得聒噪。
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多话。
(接上篇)
第七章李木戈
又是一片蓝色的大海,海上一群海鸥在盘旋着,
远处有两个人在嬉笑打闹,传来的笑声断断续续。
伸出手想触碰的时候,临近黄昏的橙色天空瞬间变为黑色,
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她醒来的时候,
感受到了枕上的湿度,
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又是同一个梦。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这十几年来,自己总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到梦里。这个梦的记忆如此清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曾经也问过崔姨,捡到自己的时候是否是在海边。
崔姨却说是在爱心院拐角边的商店旁。
因此,这个梦成为了她心里的一块碎玻璃,虽然透明可见,却能如暗器般刺痛自己。
“阿页!——阿页!——你醒了吗?”
一阵阵的敲门声随之而来,将她拉出破碎的梦感。
“你等等,我开门”
打开门,是昨天初到的李老师。
李老师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左右各拿一只布袋子,张嘴说道:
“阿页,崔姨让我带着你出去置办点东西。你——”
咯吱——砰——
在李老师想再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关上了门。
李老师撇撇嘴,左右伸伸脑袋,
找到板凳坐下,等着。
过了十分钟,她出来了。
朴素的一身棉麻连衣裙,裙摆是蝴蝶印花,头上一顶竹编帽。
“给你。”
伸手递给李老师一顶竹编帽,
“宁海这边白天太阳大,不带帽子会晒伤。”
“谢——”
”走吧“
又是还没说完就走了,
李老师无奈地摇摇头,却是嘴角上扬了。
宁海湾边的海角商贩遍地,
到处都是吆喝的声音。
海风吹来咸咸又鲜鲜的味道,
好像有能吹走一切烦恼的力量。
从小,她就最喜欢崔姨带着自己来到这里。
虽然梦里的海如此神秘又深邃得可怕,但市场上叔叔阿姨的微笑和喊叫声却充满无限的生活气,纯粹又真诚。
他们就像太阳,照亮深海处的暗礁,驱逐她内心的恐惧。
”李老师,崔姨有给你置办东西的单子吗?“
”当然有了,在这里。对了,崔姨还特地提醒我,买完这些东西,要带你去买糖。“
”买糖?“
”对啊“
”为什么“
”为什么?崔姨说你知道“
”我知道?“
”对啊,你不知道吗?她说这是你和她的秘密。“
六岁。
”怎么了阿页,你不高兴吗?“
她摇摇头,倔强的转过身去。
”你看这是什么?“
是一大支彩虹糖,上面还有一个页字。
“你看呀,阿页,像不像天上彩虹的颜色”
她抬抬头,又看看身边的崔姨,默默地点了点头。
接着崔姨拿起手边带过来的镜子,又牵起她的小手,放到头上。
用力一扯,是一根白头发。
“看,它是不是和这支糖果很不一样,
它只有一种颜色,但糖果却有这么多。
我们这一生啊,也就那么长,
一眨眼,白发遍头,竹杖撑地。
所以,苦的时候,一定要拿点甜的匀一匀。
如果别人没法给你,自己也要去找。“
那个时候,她看着崔姨,听着崔姨说话,
似懂非懂,只记住了苦的甜的,还有手里彩虹糖的味道。
”李老师,我只知道你姓李,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叫——”
呼——
正准备说的时候,一辆自行车从摊位小道飞驰而过。
李老师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东西和自己都飞了出去。
带李老师包扎好,重新购买物资回到爱心院的时候,
已是晚上八点。
“阿页,真是不好意思,害你陪着我到这么晚。”
“这有什么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早点休息吧”
她转过身,正准备关上房门,
突然,李老师伸手卡住门缝,
探出一个脑袋,说道:
“我叫木译,李木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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